真正的平靜在我們內心

了找到平靜,我們已下定決心成佛教中的比庫和沙馬內拉。那麼,甚麼是真正的平靜呢?

佛陀說,真正的平靜並不遠――它就在我們的內心!但我們卻長久忽視它。人們渴望獲得平靜,卻始終感到迷妄和不安。他們一直對自己缺乏信心,且無法從修行中獲得滿足。猶如我們離家四處旅行,但只要還未回到家,就不會感到滿足,而仍有未完成的事需要費心思。這是因旅程還未結束,我們尚未到達最後的目的地。

所有比庫與沙馬內拉,我們每個人都希望平靜。當我年輕時,四處尋找它,無論到哪裡都無法滿足。我進入森林行腳,參訪各類老師聆聽開示,都無法從中獲得滿足。

何會如此?我們在極少接觸色、聲、香、味的環境尋找平靜,相信安靜地生活能令我們滿意。但事實上,若我們在不受干擾的地方,非常安靜的生活,能生起智慧嗎?我們能覺知到甚麼?仔細想想,若眼睛看不見顏色,那會是甚麼情況?若鼻子嗅不到香味,舌頭不嘗不到味道,身體沒有觸受,那會是甚麼情況?那情況就如眼盲、耳聾的人,鼻子與舌頭失靈,且身體完全麻痹失去知覺。那裡有任何東西存在嗎?然而人們卻還固執的認,只要到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地方,就能找到平靜。

 

放下不是甚麼都不做

當我還是個年輕比庫,剛開始修行時,坐禪就會受到聲音的干擾,我自問:「該怎麼做才能讓心平靜下來?」於是我拿了一些蜜蠟將耳朵塞起來,如此就聽不到任何聲音,只剩下嗡嗡嗡的殘響。我以那樣會比較平靜。但並非如此,所有的思考與迷妄根本不是從耳朵生起,而是從心生起,那才是找尋平靜的地方。

換句話說,無論待在哪裡,你都不想做任何事,因那會妨礙修行。你不想掃地或做任何工作,只想坐著不動來尋找平靜。老師要求你幫忙做些雜事或日常事務,你並不用心,因覺得那些都只是外在的事。

 

我有個弟子,他真的很努力「放下」以追求平靜。我曾教導「要放下」,他認只要放下一切事物就可獲得平靜。從來這裡的那天起,他就不想做任何事,即使大風吹走他茅屋的半邊屋頂,也絲毫不在意。他認那只是外在的事,因此不想花心思去修理,當陽光或雨滴從一邊灑進來時,就挪到另一邊去。他唯一關心的是讓心平靜,其他的事都只會讓他分心。

有天我經過那裡,看見傾頹的屋頂。「咦?這是誰的茅屋?」我問。有人告訴我是他的,我心想「嗯!奇怪。」因此就找他談話,對他解釋許多事,如「屋舍儀法senasanavatta」――比庫對住處的相關義務。「我們必須有個住處,且必須照顧它。「放下」並非如此,它不是要逃避我們的責任,那是愚蠢的行。雨從這邊下來,你就移到另一邊,陽光照進來時,你又再移回這邊,甚麼要這樣?你甚麼不乾脆連那裡也放下?」我在這上面他上了頗長的一課。

當我結束時,他說:「哦!隆波!有時你教我執著,有時又教我放下,不曉得你到底要我怎麼做。甚至當屋頂塌了,我都能放下到這種程度,你還是說這樣不對,可是你教我們要放下啊!我不知道你還指望我怎麼做。」

有些人就是可以如此愚蠢!

 

每件事物皆可用來修行

若我們如實覺知眼、耳、鼻、舌、身、意六根,那麼它們都是生起智慧可用的素材。若我們無法如實覺知它們,就會否定它們,宣稱不想看見色或聽聞聲音,因我們會受到干擾。若切斷了這些因緣,我們要憑藉甚麼進行思惟呢?

因此,佛陀教導我們要防護,防護即是「戒」。有防護感官的戒②――眼、耳、鼻、舌、身、意――這些都是我們的戒和定。

 

想想沙利子的故事,在他成比庫之前,有次看見阿說示(Assaji,五比庫之一)長老比庫正在托缽,心想:「這出家人如此不凡,走路不疾不徐,衣著整潔,儀態莊嚴。」沙利子受到鼓舞,趨上前去致敬並問說:「抱歉,長者!請問你是誰?」

「我是一位沙門

「你的老師是誰?」

「我的老師是果德瑪尊者。」

「果德瑪尊者教導甚麼?」

「他教導一切事物都從因緣生,當因緣滅時,就隨之熄滅。」

當沙利子問法時,阿說示比庫給了他這簡短的關於因果的解釋。「諸法因緣生,有因才有果;若是果息滅,必是因先滅。」他雖然只說了這些,但對沙利子而言已經足夠。

這是一個佛法生起的因,那時沙利子六根具足,擁有眼、耳、鼻、舌、身、意,若無感官,他會有足夠的因以生起智慧嗎?能覺知任何事嗎?但多數人都害怕感官接觸,無論害怕或喜歡,我們都未從中發展出智慧,反而透過這六根放縱自己,貪圖感官享受並迷失於其中。這六根可能引誘我們享樂與放縱,也可能引導我們獲得知識與智慧。

因此,我們應該把每件事物都拿來修行,即使是不好的事。當談到修行時,我們不只指標對美好或令人愉悅的事,修行並非如此。在這個世上,有些事物我們喜歡有些討厭,通常我們想要喜歡的,即使對同修的比庫與沙馬內拉也一樣。我們不想和不喜歡的比庫或沙馬內拉來往,只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你瞭解嗎?這是依自己的喜好在做選擇。通常只要是不喜歡的,就不想看見或瞭解,但佛陀希望我們去體驗這些事,「世間解」――看著這世間並清楚地覺知它。

若無法清楚覺知世間的實相,我們將無處可去。活在這世上,就必須瞭解這世間,包括佛陀在內的過去的聖者,都與這些事物一起生活。他們活在這個世上,在凡夫之中,就在這裡達到實相,而不在他處。但他們有智慧,能防護六根。

 

一直逃避,智慧無法生起

防護並非意指不看、不聽、不聞、不嘗、不觸或不想任何事,若修行者不瞭解這點,一但看見、聽聞到甚麼就退縮逃避,以只要這樣做,那件事最後就會喪失控制的力量,然後他們就能超越它。但往往事與願違,他們根本無法超越任何事。若他們逃避而沒有瞭知實相,相同的事不久仍會生起,一樣得再面對。

例如:那些永遠不滿足的修行者,在寺院、森林或山中受持頭陀支Dhutanga,他們到處行腳,東看看、西瞧瞧,認如此就能獲得滿足。他們努力爬上山頂:「啊!就是這裡,現在我沒問題了。」感到幾天的平靜後就對它厭煩了。「哦!好吧,下山到海邊去。」「啊!這裡既舒適又涼快,在這裡修行一定很好。」不久後,他又對海邊感到厭倦。對森林、山頂、海邊厭倦,對一切厭倦。這並非正見,不是厭離的正確意義,而僅僅是感到乏味,是一種邪見。

當他們回到寺院:「現在,我該怎麼做?每個地方都去過了卻一無所獲。」因此他們放棄缽、脫下袈裟而還俗去了。何要還俗?因他們不瞭解修行,不曉得還有甚麼事可做。他們去南方、北方、海邊、山頂、森林,仍不瞭解任何事,因此結束一切,他們就「死」了。事情的演變就是如此,因他們一直逃避事物,智慧就無從生起。

 

從心裡跳脫不是逃避面對事情

再舉另外一個例子。假設有個比庫,下定決心不逃避事物,要勇敢面對它們。他照顧自己並瞭解自己和別人,持續努力的解決各種問題。假設他是位住持,經常要不斷面對需要注意的事物,人們一直來詢問,因此必須時常保持覺醒。在可以打瞌睡之前,他們就會再用另一個問題喚醒你。這讓你能思惟、瞭解所面對的事物,你變得會以各種的善巧方式處理自己與別人的問題。

這技巧從接觸、面對、處理與不逃避事情中生起,我們不是以身體逃避,而是使用智慧,從心裡跳脫,靠當下的智慧而瞭解,不逃避任何事。

這是智慧的源頭,每個人都必須工作,必須和其他事物聯繫。例如:住在大寺院中都必須幫忙處理事情,從某個角度看它,你可能會說那些都是煩惱。和許多比庫、比庫尼、沙馬內拉住在一起,在家眾來來去去,可能會生出許多煩惱。但了增長智慧、斷除愚癡,我們必須如此生活。我們要選擇哪一條路?是了消除愚癡,或者了增加它而生活?

 

苦所在之處即是不苦生起之處

我們必須深入思惟。每次當眼、耳、鼻、舌、身、意根接觸外境時,我們都應該鎮定與審慎。當苦生起時,是誰在受苦?何苦會生起?寺院的住持必須管理眾多弟子,這可能會造成痛苦。若我們因害怕痛苦而不想面對,要如何與它戰鬥呢?若不知痛苦生起,我們要如何解決它呢?

脫離痛苦意味著知道離苦的方法,它的意思絕非指從每個痛苦生起的地方逃跑,這樣做只會把痛苦帶在身上。

若想瞭知苦,就必須深入觀察目前的情況。佛陀教導我們,問題從哪裡生起,就必須在那裡解決。痛苦所在之處,正是不苦生起的地方;一個熄滅,另一個就生起,你應該在那裡解決自己的問題。因害怕而逃避痛苦的人是最愚癡的人,他們只會無止盡地增加愚癡。

 

苦,是除此之外無他的第一聖諦,不是嗎?你怎麼會把它看成壞事呢?苦諦、生起苦之集諦、苦止息之滅諦、滅苦之道諦,若逃避這些事物,就不是根據真實法而修行。

佛陀教導我們要以智慧「跳脫」。假設你踏到荊棘或碎片,腳底被它紮傷,走路有時會痛,有時則不會。當踩到石頭或樹幹真的很痛時就檢查腳底,但未找到任何束西,你不理它繼續走路,然後又踩到某樣東西,再次感到疼痛。這種情況反覆發生。

 

痛苦生起時別相應不理

疼痛的因是甚麼?它是紮入腳底的刺或碎片,痛感斷斷續續。每次疼痛生起時,你就稍做檢查,但未看到碎片,於是就不理它。不久,它又再痛,你就再看一眼。

當痛苦生起時,你必須注意它,別相應不理。每次疼痛生起,你就注意到:「嗯!刺還在那裡。」每次疼痛生起,同時也會生起必須拔除那根刺的想法。若不將它取出只會變得更痛,疼痛一再復發,直到你無時無刻不想取出刺止。最後終於受不了,你決心一勞永逸,將刺取出――因它會痛!

在修行上的努力也是必須如此,無論哪邊會痛或哪裡有摩擦,都必須探索。勇敢的面對問題,除掉那根刺,只要把它拔出來。一但心有所貪著都必須注意,當深入觀察時,你就會如實地覺知它、看到它並體會它。

但我們的修行必須堅定與持續,即所謂的「動精進viriyarambha」――向前不斷的精進。例如:當你的腳感覺不適時,必須提醒自己把刺拔出來並努力不懈。同樣地,常痛苦在心中生起時,我們必須堅持將煩惱從根拔起,微底斬斷它們。只要一直保持堅定的決心,最後煩惱一定會屈服並被消除。

 

覺知「生」的運作也不要落入「生」中

因此,關於樂與苦,我們應該怎麼做?一切法都是有因而生,因若消失,果就消失。只要我們不貪愛、抓取或執著,彷佛它並不存在,苦就不會生起。苦因「有」而生起,以「有」緣而有「生」:「取」則是造成苦的先決條件。

只要發覺苦就深入觀察它,深入觀察當下,觀察自己的心與身。當苦生起時,問你自己:「甚麼有苦?」立即觀察。當樂生起時:「樂生起的因是甚麼?」每當這些事出現時都要警覺,樂與苦都是由執取生起。

以前的修行人就以這種方式看自己的心,只有生與滅,並且無常住的實體。他們從各個角度思惟,發現心根本沒甚麼,沒有任何東西是穩定的;只有生與滅、滅與生,無固定不變的事物。無論走路或坐著都如此看待事情,無論看甚麼都只有苦,一切東西都如此。猶如剛從熔爐鍛造出來的大鐵球,每個地方都是滾燙的。若觸摸頂部是燙的,兩側也是燙的,整個鐵球都是燙的,無一處是涼的。

若不深思這些事物,對它們就一無所知,我們必須清楚的看見,不要「生出」事物,也不要落入「生」中,要覺知「生」的運作。那麼如「喔!我受不了那個人,他搞砸了一切」的想法就不會再生起,或「我好喜歡某某某」都不會再生起,剩下的只是世俗習慣的好惡標準。我們必須使用它來與別人溝通,但內心則必須是空的,這就是「聖住」。我們都必須以此目標如法修行,不要陷入疑惑中。

 

在投入修行之前,我問自己:「佛陀的教法就在眼前,適合每個人,但甚麼只有少數人能依教奉行,而其別人則不能呢?或有人只有三分鐘熱度,然後很快就放棄了:或有人雖然未放棄,但是卻心猿意馬,無法全心投入,甚麼會這樣?」

因此,我下定決心:「好!我將盡此一生,全心全意,徹底遵從佛陀的教導,於此生達到覺悟。因不如此,我終將在苦海中沈淪。無論需要承受多少苦難,我都要放下萬緣精進用功,永不懈怠,否則疑惑將一直糾纏著我。」

如此思惟後,我就認真的修行,無論多麼困難依然勇往直前。我將一生看成一天,絲毫不敢懈怠。「我將謹遵佛陀的教導,依循佛法而瞭知――這癡迷的世間沈淪何會如此苦。」我想明瞭,也想精通教法,因此我朝向「法」的修行。

 

頂多只能依賴老師百分之五十

出家修行者需要放棄多少世俗的生活呢?若我們終生出家,就意味著放棄一切,所有世人享受的事――色、聲、香、味與觸都要完全拋開,但仍然體驗它們。因此,修行者必須少量知足並保持遠離污染。無論說話、吃飯或做任何事,都必須很容易滿足:吃得簡單、睡得簡單、住得簡單。你越如此修行,就越容易獲得滿足,你將能看透自己的心。

 

「法」是「各自的paccattam」――唯有自己瞭解,意指你得親自去修行。在解脫道上,你頂多只能依賴老師百分之五十而已。即使我今天給你們的教導也是完全無用的,它值得聆聽,但若你只因我如此說而相信,你就不會正確的使用它,若完全相信我,你就是傻瓜。把我的教導用在自己的修行上,用眼睛與心去看,親自去做,這會更有用,更能嘗到法味。

所以,佛陀不詳細說修行的成果,因它無法以言語傳達。就如試著天生的盲人描述不同的顏色:「它是鮮黃色。」那是不會有甚麼效果的。

佛陀將它拉回到個人身上――你必須自己清楚的看見。若能清楚的看見,心裡就會有清楚的證明,無論行、住、坐、臥都將不再疑惑。即使別人說:「你的修行是錯的。」你都不會動搖,因你已經親自證明。

 

別人無法告知你必須自知自證

佛法的修行者,無論在哪裡都必須如此做。別人無法告知,你必須自知自證,一定要有正見。但在五或十次的雨安居當中,真的能如此修行一個月都相當難得。

有次我前往北方,和一些年老才出家,只經歷過兩、三次雨安居的比庫同住,那時我已經歷過十次雨安居。和那些老比庫住在一起,我決定執行新進比庫必須盡的各種義務――收他們的缽、清洗他們的衣服以及清理痰盂等。我並不認這是任何特別的人而做,只不過是維持自己的修行罷了。由於別人不會做這些事,因此我就自己做,且視此獲得功德的好機會,它給我一種滿足感。

在布薩日時,我得去打掃布薩堂並準備洗滌與飲用的水。其別人對這些工作一無所知,只在旁觀看。我並無批評之意,因他們不懂。我獨自做這些事,結束後對自己感到高興。在修行中,我感到振奮並充滿活力。

我隨時都能在寺院中做一些事,無論是我自己或別人的茅屋髒了,我就打掃乾淨。我並非了討好任何人,只是想維持一個好的修行。打掃茅屋或住處,就如清理內心的垃圾。

你們必須謹記這點。與「法」、平靜、自制、調伏的心共住,無須擔心和諧,它會自動生起,沒有任何問題。若有沈重的工作要做,每個人都會伸出援手,很快就能完成。那是最好的方式。

 

跟著心走永遠不能領悟「法」

不過,我也遇過其他類型的比庫,而這些事情都成我成長的機會。例如:在一座大寺院中,比庫與沙馬內拉們都同意在某天一起洗袈裟,我會去烹煮波羅蜜果樹。這時,就會有些比庫等待別人將波羅蜜果樹心煮沸後才來洗袈裟,再拿回茅屋曬,然後再打個盹。他們不必生火也無須善後,而自認是聰明人,佔盡便宜。其實,這是最愚蠢的,只是在增長無知,因他們甚麼也不做,把所有工作都留給別人。

因此,無論說話、吃飯或做任何事,都要記得自我反省。你可能想舒服的生活、吃飯與睡覺,但你不能。我們何來這裡?若能經常想到這點就會很有幫助,我們不會忘記,會經常保持警覺,如此的警覺,無論任何情況都能用功。若我們無法精進用功,事情的發展將會大不同:坐著,會坐得如同在城裡;走著,會走得如同在城裡。然後你會想回到城裡,和世俗的人鬼混。

若不精進於修行,心就會轉往那方向。你不會對抗自己的心,只會讓它隨著情褚起舞,這就稱「跟著心走」。就如對待小孩,若我們縱容他的一切慾望,他會是個好孩子嗎?若父母親縱容小孩的一切慾望,那樣好嗎?即使起初父母有些溺愛他,但到該打屁股的年齡,他們偶爾還是會懲罰他,因怕寵壞了他。

訓練心也必須如此,你必須知道自己並知道如何自我訓練。若不知道如何訓練心,只期望別人來你訓練,結果必定會陷入麻煩之中。修行並無限制,無論行、住、坐、臥都可以修行。當打掃寺院的地板或看見一道陽光時都可能領悟佛法,但你當下必須保持正念。若你積極禪修,則無論何時何地都可能領悟「法」。

 

精進不懈怠就能擇法

不要放逸,要清醒、警覺。在行腳托缽時會生起各種感覺,那些都是善法。當返回寺院進食時,也有許多善法可供觀察。若你一直精進不懈,這些事物都會成思惟的物件,智慧將會生起,你也將會見到「法」,這稱「擇法」,它是七覺支之一。若我們有正念就不會輕忽它,且還會進一步探究法義。

若我們達到這個階段,修行就會不分晝夜的一直持續下去,無在乎時間。沒有東西能污染修行,若有的話我們也會立即覺知。當修行進入法流時,內心就會有擇法覺支,持續審查「法」。心不會去追逐事物:「我想去那裡旅行,或可去另一個地方……但在那邊應該會很有趣。」那就是世間的方式。只要走上那條路,修行很快就會完蛋。

要不斷警覺、學習,看見一棵樹或一隻動物,都可能是個學習機會。將一切都引進心裡,在自己的心中清楚的觀察。當一些感受在內心造成衝擊時,應該清楚的見證它。

 

你曾看過磚窯嗎?在它前面有一道二或三呎的火牆。若我們用正確的方式建造磚窯,所有熱氣都會進到窯裡,工作很快就能完成。我們修學佛法應該以這種方式體驗事物,所有的感受都被導引入內並轉正見。見色、聞聲、嗅香、嘗味――心將它們都導引入內,那些感受將得以生出智慧來。

 

[注釋]

隆波(Luang Por):是泰國人對老比庫尊敬與親切的稱呼,直接翻譯「尊貴的父親」。

 

防護感官的戒即所謂的「根律儀」,例如:當眼見色時,以正念防護眼根,不讓貪等煩惱侵入而受到束縛,即是「眼根律儀」。其他五根的防護亦然。

 

沙門(samana):意思是熄惡、熄心,即出家求道者。阿姜.查通常將它翻譯成,平靜的人」。

 

沙利子第一次見法,證得初果(sotapanna)。

 

頭陀支(Dhutanga):「頭陀Dhuta」意思指「去除」,「支」是「支分」,意思指「原因」,比庫因受持頭陀支而能去除煩惱,這是佛陀所允許超過戒律標準的苦行。依(清淨之道)有十三支:糞掃衣,三衣、常乞食、次第乞食、一座食、一缽食、時後不食、林野住、樹下住、露地住、墓塚住、隨處住與常坐不臥。這些苦行有助於開發知足、出離與精進心。

 

正見(samma ditthi)對事物的如實知見,即正確瞭知四聖諦。

 

厭離(nibbida):是指對感官世界的誘惑不感興趣。

 

有(bhava):指存在的過程。bhava的泰文phop是阿姜.查的聽眾所熟悉的詞彙,它通常被理解「輪迴的領域」。阿姜.查此處對該字的用法並未依慣例,更強調實用的一面。

 

取(upadana):執取、執著。「取」是十二緣起的第九支,指執著於所對之境。

 

十二支緣起的順序,依序無明、行、識、名色、六處、觸、受、愛、取、有、生、老死。

 

「聖住」是指聖者證入果定,依引導證入果定的觀智不同,而分別有三種:(一)空解脫――透過觀照無我而證入果定;(二)無相解脫――透過觀照無常而證入果定;(三)無願解脫――透過觀照苦而證入果定。

 

雨安居:比庫於每年七月中旬至十月中旬,進行期三個月的雨安居。在這段期間,比庫不外出行腳,安住在一處精進修行。

 

布薩日(uposatha)大約每兩星期在新月與滿月之日舉行,比庫與比庫尼在該日懺悔罪過並誦戒。在這幾天與半月日,在家眾常會前來寺院,受持八關齋戒一日一夜聆聽開示,並徹夜練習坐禪與行禪。

 

森林比庫們會將波羅蜜果樹的芯材煮沸,然後以樹液浸染與清洗衣服。

 

擇法(dhamma-vicaya)是七覺支之一。在禪修中,它是種直覺的、具有辨識力的慧,可辨別「法」的特性,通達涅盤的本質,是「智慧」的同義詞。

 

七覺支是指七種覺悟的因素,或是指領會四聖諦的特定知識,也是聖者所具有的特質。這七種因素是念、擇法、精進、喜、輕安、定與捨。當這些覺支充份發展時就能引導修行者達到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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