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àsambuddhassa!

禮敬彼世尊、阿拉漢、正自覺者!

 

 

 

諸位賢友:晚上好!

今天,想和大家談一談禪修。這是一項長期、長遠的任務。記得早在2011516日那天晚上,我們法樂禪修園當時的住眾在一起學習了禪修園的共住規約。我們還解釋了法樂禪修園名稱的來由,解釋了它是一個過渡性的禪修寺院、禪修的園林、禪修的地方。法樂禪修園可以說是上座部佛教在中國弘揚上座部佛教傳統的禪法、修行實踐上座部佛教傳統方法的第一個落腳點。

 

但是,由於法樂禪修園的地理環境制約了法樂禪修園作為一個禪修道場的長遠發展。首先,法樂禪修園是暫時性的。因為它設在曼聽佛塔寺內,曼聽佛塔寺是個村寨的寺院,周邊都是村莊,因此它的發展空間有限。此外,作為禪修道場需要的是安靜、寧靜。但是由於傣族是一個很快樂的民族,節日不斷、節慶不斷,一會放鞭炮,一會唱歌,一會跳舞,一會又拜神、祭神等等,所以就有很多歡慶的聲音。這些對於禪修者而言是一些沒必要的干擾。還有,由於現在傣族正在積極發展經濟,然後進行建築時各種機械或人為的聲音等也會干擾到禪修。再者,這邊的地方有限,隨著住眾不斷增多,也越來越不適合作為一個長遠的、長期性的禪林。但是,我們的禪修必須要堅持下去。所以,我們把法樂禪修園定為一個過渡的階段、過渡的時期。

 

我其實在1997年已經來過曼聽佛塔寺。那個時候這裡還沒有現在的規模。大殿還是舊的;去塔包樹要經過一片荒地;現在女眾的住區也幾乎是一片荒地,長了一些柚木跟油棕。2009年再來的時候寺院就著手規劃了。逐步建起這兩個禪堂,然後開始規劃女眾住區。

 

曼聽佛塔寺經歷了一個由村寨寺院到辦禪修營,然後再成為法樂禪修園的時期。2009年之前,曼聽佛塔寺和放光寺合作,也辦了好幾期禪修營,但問題也是很多。在禪法方面也沒有固定,有時也請泰國的出家人過來教禪等等。一直到開始辦止觀禪修營,才慢慢地把方向定下來。

 

2009年的12月分,曼聽佛塔寺成功舉辦了第一期短期出家以及止觀禪修營。在2010年的12月辦了第二期短期出家以及止觀禪修營。結營後也就是2011年的18號,在四眾弟子的盛情邀請下,在都罕聽長老的盛情邀請和挽留下,,我答應了做曼聽佛塔寺的業處導師。於是從120號開始曼聽佛塔寺改制為法樂禪修園。法樂禪修園作為中國上座部佛教的禪修道場臨時性地設在這裡,是將來法住禪林的過渡期。

 

2011517日,這裡舉行了紀念我們果答瑪佛陀證悟正自覺、成佛2600年的紀念慶典活動。518號到617號法樂禪修園舉辦了為期一個月的禪修營,也可以說是屬於在曼聽佛塔寺舉辦的第三屆止觀禪修營。結營後,由於弘法的需要,我又去了新加坡、印尼,然後又回到新加坡,再到緬甸的帕奧禪林雨安居。雨安居結束後(20111118日),回到法樂禪修園。也可以說今後會相對穩定地在這邊安住。如果沒有特別的因緣,基本上還是在法樂禪修園這裡教學、教導、學習。

 

隨著我們法樂禪修園的住眾逐漸地增多,無論是出家眾還是在家眾,僧團要慢慢地建立,制度也要不斷地完善。但是對於硬體我們還是暫時不做太大的動作,這些都只是臨時的、暫時性的,大家能有個安身的地方就好。以後我們如果有更好的條件,我們再把各項基礎設施、設備進一步地完善。現在基本的大方向是不再對法樂禪修園作太大的發展,因為這是過渡性的時期。

 

作為上座部佛教在中國的禪修道場來說,法樂禪修園屬於過渡期。但是從法樂禪修園本身的發展來說,也可以分為兩個時期。此前是辦禪修營的時期,目前則可以說是逐漸地從辦禪修營的時期過渡到長年性的禪修中心的時期。換言之,以後舉辦禪修營的機會少了。為甚麼?第一,如果住眾越來越多,而這邊住宿的條件可能比較有限,一旦人數達到了某一個量後就沒有足夠的條件舉辦禪修營。雖然現在不會說以後再也不辦禪修營,但是應該不會像以往那麼頻繁。以後在條件具足或者說真的有必要時或者長老覺得需要辦禪修營的時候,我們還是會去舉辦。但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辦禪修營其實是一個不得已的方法。為甚麼?這最主要是從禪修和斷煩惱的角度上來說的。因為辦禪修營是在沒有固定的導師的情況下不得已的選擇,禪修營,類似於集訓,它其實就是一種培訓班,這和長年性地投入禪修的要求是不符合的。

 

緬甸雖然禪修中心、道場眾多,但是那裡並不流行辦禪修營。為甚麼?因為緬甸很多都是以長年性的禪林為主,所以它沒必要去辦禪修營。而很多的禪修中心、禪林,它有固定的業處老師或者說修vipassana(維巴沙那、觀)的就叫做念處老師,以止觀為主的就叫做業處老師。有了固定的老師之後,那些想要長期禪修的,不管在家、出家都可以進行修行,所以說沒必要辦短期的禪修營。禪修營它是一個適應在外國舉辦的活動,這裡的外國是指非上座部佛教傳統的國家,例如說在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尼、韓國、日本、越南、美國、英國、德國等這些非上座部佛教國家。在這些國家所舉辦的禪修營都基本上有這樣的特點,就是到上座部佛教國家去邀請那些堪任教導、堪任教授的大長老、長老、業處導師去教導、去教禪。而禪修營基本上都是有時間段的,例如:七天、十天或者說一個月、三個月等等。當然我們也不排除有些人看到了禪修營所帶來的經濟效益,給寺院帶來的名利,於是濫竽充數,冒充業處老師欺騙善良的信眾。在中國目前也可以看到很多的這類人。例如:有些人在禪林裡面住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甚至一年,他們修得怎麼樣我們是很清楚的。但是他們回國後,就介紹自己是從某某禪林來的,然後堂而皇之打起了辦禪修營這樣的幌子。甚至有些人只是在國外到這個禪修中心參觀、那個禪修道場看一下,然後回來就開班授徒。對於這種禪修營我們應該跟它劃清界線。

 

禪修營是一種密集性的訓練。因為禪修營的時間是很有限的,有一個月的,最長也只是三個月,半年的很少。由於時間有限,所以為了讓前去參加禪修營的禪修者、學員們能夠儘量多地投入禪修,禪修營的規約往往都會比較嚴格。比如必須嚴格地禁語,一切無關禪修的交際活動必須全部停止。此外,禪修的強度也很大。有的如果是以內觀(vipassana維巴沙那)為主,你的正念要全天性地持續,你要不斷觀照你的身體、動作、心念等等,要求很高強度的密集的訓練。而它們所錄取、接受的禪修者,絕大部分都是以在家人為主,也就是業餘的、非專業的人士為主。他們可能有時請十天的假,請半個月的假都很不易,一旦有這樣的機會也就很難得了。

 

他們一直都生活在紅塵濁世,生活在名利的世間,生活在競爭和壓力很大的社會,哪怕是短短的十天、半個月、一個月,對於他們來說,猶如身心獲得了清涼的沐浴一般,能夠使他們煥然一新。因為不管是內觀,修維巴沙那或者培養定力,各種業處、念處都好,能夠在壓力紛繁的俗世中突然遇到了法的清流,他們的心能很容易感受到一種截然不同的效果。當他經過這種密集的訓練後回到平時生活的環境,他會發現原來他的心會對於各種不良的反應,自己心念的醒覺或者外界的反應會更加敏銳,他的覺照力會更強。他能夠更清醒地去處理世俗的人際、工作、家庭等等的關係,因為他對心念的體察會更加微細,對身體的各種言行等等的體察會更加微細。

 

所以禪修營確實是把上座部佛教禪法介紹、教導給非上座部佛教的人們,給現代的人們,生活在城市裡奔走於各個階層的人們認識、瞭解、體驗、實踐上座部佛教禪法的很好的途徑。這是目前我們所知道最好的體驗方法。特別有那些堪任教導的老師親自去指導,親自去一個城市、一個地區指導。它也讓現在的人們有機會認識到,原來上座部佛教的禪法是那麼的實效、實用,那麼的清淨。而不像人們一般所認為、所看到的佛教那麼混濁、世俗、庸俗不堪。上座部佛教確實是一股來自佛教最原始的泉流。

 

雖然辦禪修營確實獲得了實實在在的效果,特別最近十年間在中國大陸興起了辦禪修營之風,各種寺院看到了辦禪修營帶來的良好效應、效果後,不管教導的人是否堪任,隨便抓一個人來就開營。禪修營對於在非上座部佛教的國家,對於在家人,對於非專業的禪修人士來說是很有效的。但是上座部佛教的傳統而言,它有利於推廣上座部佛教,但是它不利於一個真正想要投入到禪修並希望長期為導向斷除煩惱做出奮鬥、努力的人。

 

針對這些年來世界性地掀起的禪修風,菩提(Bodhi)大長老是這樣評論的,他認為西方社會這種meditation retreat(冥想訓練)已經很普遍了(就這點,中國其實相對來說是落後的)。很多的西方人都樂於去參加這種禪修活動,甚至有很多的心理學家、精神病科醫生等他們都去參加,然後他們會結合禪修方法,用於他們的心理治療、臨床治療等方面,這也是很普遍的事實。長老認為這是一種很好的方式,讓現代人士、讓西方人士、讓全世界認識上座部佛教。但是這樣長期下去,會流於取巧,會偏於技巧性地投機,對於全面系統地瞭解上座部佛教反而無益。

 

因為辦禪修營,它是去頭去尾的形式。為甚麼這麼樣說呢?很多參加禪修營的人士,如果只是片面地為了學一些觀照內心的技巧的話,他會非常熱衷於禪修營這種方式,但是他沒有看到上座部佛教裡面這種禪修的傳統,必須要以信仰為基礎,要以教理為綱要,然後以實修為鋪展。比如在帕奧禪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屬於西方人供養日的不知道有沒有兩天或三天,另一方面西方人去禪修的卻很多,是他們不懂得甚麼叫供養嗎?他們可能會知道donation,offering,知道但是真正去實踐的很少。作為上座部佛教的民眾、那些信徒弟子們去體驗則不同,他們因為有了信仰,所以他們會去布施,因信而施。這也可以看到西方人注重的是一種實效、實用性的東西,他們認為信仰也許是沒有必要的。但是對於薪火相傳的佛陀弟子而言,這是非常重要也是不可欠缺的。

 

還有另外一點是,佛陀教導的禪修方法是為了斷除煩惱、出離生死,絕不只是為了讓你的生活更加美好。佛陀教導的禪法絕不是延長輪迴,而是為了讓人早日了生脫死,這是根本的區別。所以禪修的最終目標是為了斷盡煩惱、為了解脫生死,而不是讓我的生活更美滿、讓我的生活更愜意、讓我的生活更加藝術化、更加灑脫、更加輕易一點,絕不是這樣!如果你只是為了要改善你的生活、改善你的心理或者說參加retreat,參加禪修營,以便能夠更好地賺錢。如果抱著這樣的目的,把佛教當成一個可開發的、可以發財的熱賣點,那就大錯特錯了。

 

曾經有一個在西方很出名的心理醫生,他早年在泰國阿姜查的道場學習。在那邊出家了十多年,然後回國繼續當心理醫生,現在他也教禪,辦了很多靈修之類的活動。他在泰國、緬甸那邊學到的很多東西成為了他現在謀生的技巧。他也寫了很多本書,但大多數我們都不敢認同,他教得有點像大雜燴。他們禪修的目的是為了甚麼?他們是不是真的按照佛陀教導、佛陀的要求去體驗禪修?他們最終的目的是如何?所以這種只是拿了一種技巧性的東西來改善生活的素質,調整人們生活的態度等等的做法,我們叫它是去頭去尾的禪修。這個也是禪修營過熱的副作用,它會帶來必然性的弊端,這也是我們不認同的。而我們真正需要的是甚麼?我們需要的是把禪修當成是一項長期的任務。禪修絕不是一種培訓,禪修絕不是去體驗幾天,學到甚麼東西,然後運用到生活這樣的一種技巧。禪修不是生活的技巧,禪修是斷煩惱的智慧。

 

為甚麼我們需要長期的禪修?因為我們有煩惱。無盡的輪迴,一直都是與煩惱為伴,做煩惱的奴隸。煩惱時時刻刻、無處不在地跟隨著我們,難道你能夠用十天就斷除煩惱嗎?用一個月就斷除煩惱嗎?用三個月的精進禪修就斷除煩惱嗎?除非你有很強的巴拉密,遇到了佛陀或者生活在佛世你就有可能,在現在這個時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有那麼強的巴拉密,你也不用再輪迴到今天。所以我們今天生活在這個時代,我們需要的是把禪修當成是一項長期的任務,用一句世俗的話來說:它是一個持久戰而不是閃電戰,不是攻堅戰。我們的煩惱積累了有多厚、有多深,我們的禪修就必須堅持多久,一直到把所有煩惱斷盡為止,這才是我們禪修的目的。

 

我們禪修最終的目標就是為了斷除這些煩惱,唯有斷除了這些煩惱,我們才能真正地出離生死、出離輪迴才能夠解脫。也正因為如此我回到中國,目的就是為了要建立一個地方,讓大眾讓那些喜歡禪修的、那些熱愛正法的有識之士能夠長年地安住持續地禪修,不斷地培養正念正知、培養定力、培養智慧乃至盡自己的能力,當自己的巴拉密成熟而斷除煩惱並不是為了舉辦禪修營而回來。

 

雖然從20072011年,我辦了很多次禪修營,在各地辦了很多的禪修營,在很多國家也辦了禪修營。但是那些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一旦我回到了帕奧禪林,我就不會說我在帕奧禪林辦禪修營。沒必要是不是?但是我出去外面辦禪修營是不得已的選擇,如果不去,很多想修的人他們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而且辦禪修營確實也很累。再說我們也很清楚,禪修營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禪林的修行方式。禪林的修行方式,它就必須像佛陀在世那樣,要講持戒,生活要規律化但是不能完全地禁語,完全沒有交際等等。

 

正如佛陀講到七種不退、僧團不會衰敗之法。第一種就是僧眾們、僧團必須經常聚會。但是在禪修營裡面是不能說話的。佛陀說:只要僧團經常地聚會,僧團就只會興盛而不會衰退。第二種是僧團有甚麼事情就一起討論,那麼僧團就有希望增長而不會衰退。作為僧人來說,他不可能完全禁語。佛陀曾經為了禁止比庫禁語,他制定了要自恣(pavàraà)。如果說哪位比庫在雨安居期間規定禁語的話,犯惡作。但是在禪修營裡面,我們必須要禁語。為甚麼呢?如果你說話,他也說話大家就互相干擾了。但是長年性的禪修,如果大家都禁語的話,對於那些患有憂鬱症、自閉症的人,一個一個恐怕都要瘋掉了是不是?特別是那些多疑、很多心理問題的人,他們就會憋出很多問題是不是?

 

現在,我們制定的一些規約,大家應該能感覺到已經在逐漸轉向長年性的禪修。正因為是長年性的禪修,我們也沒有像禪修營那樣要求大家必須要禁語,然後每天法工拿著本子去盯著你們。如果你覺得交際談話干擾禪修,你應該止語,但是沒有絕對要求你必須禁語。大家現在說話也不用擔心隔牆有耳,也不用怕榜上有名,不用去擔心。還有禪修營裡面的規約是:禪坐期間不得經行。是不是?現在不是這樣,如果你報告說我坐得很痛。那麼我說你去經行吧。

 

因為禪林的生活,長年性禪修的生活,它需要一種很輕鬆、很自然,符合中道、精進的氛圍。而不是說像在禪修營那樣,繃得很緊張,而且要有法工等來維護這種規約。這個是為了短期的體驗,就好像是軍訓一般。但是作為一個長期性、長年性的禪修者,我們更應該要調整一下修行的心態,就是不能夠急。禪修它直接對治的是煩惱,它是和我們的煩惱做鬥爭的、戰鬥的。一旦我們把所有的煩惱斷除了,那就是阿拉漢了。為甚麼叫做阿拉漢呢?Arnam hatattà arahant. arnam就是煩惱敵,hatattà就是殺死,已經殺死了、殺盡了煩惱的敵人就稱為阿拉漢。所以如果你把煩惱全部殺死了、殺盡了,你就是一位阿拉漢了或者說arnam àrakattà,你已經和煩惱離得很遠了。所以想要成為阿拉漢,就要殺死煩惱。但在還沒有殺死的時候,我們就跟煩惱作鬥爭。所以我們的煩惱有多頑固,我們的禪修就必須要持續多久。

 

所以,長年性的禪修是在磨練我們的行為、磨練我們的心性、磨練我們的正念、磨練我們的性格。而不是說一期有幾天幾天達到了甚麼效果。更不是說做幾天期的不同計畫。我們的禪修其實不應該是一個課程、一個培訓的課程,它必須是你體驗到甚麼,你才再做下一步。你沒有體驗就必須得原地踏步。例如:你沒有證得禪那,那麼你就不斷地再培養定力。如果你覺得現在你培養定力,那同時你也可以培養你的正念正知,多點去保持正念,要保持如理作意,而不要讓心經常被煩惱所佔據,這個是要靠我們平時的功夫的。而這些也不是說七天、十天、半個月、一個月、三個月就能夠完成,就能夠做得很好的。你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你的正念保護得很好,讓你的修行很好,但是時間一長,煩惱就會恢復本來面目。而長期的禪修更容易讓我們看到煩惱的本質,煩惱很容易被壓服,但是它很容易又會復甦,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們禪修的過程,就是不斷地跟自身的煩惱作鬥爭,有時煩惱占上風,有時正念占上風;有時我們的定、慧占上風,有時煩惱又占上風,就是這樣。不斷地削減,不斷地跟它做鬥爭,如果我們失敗那它就贏了,就張牙舞爪。但是一旦我們強了,我們的正念正知強、我們的如理作意強、我們的法強就把它壓下去。通過這樣不斷地去磨練,去訓練我們的正念正知,去磨練我們的性格,去提升我們的定力和智慧,最終在智慧完全成熟的時候,才能夠把煩惱連根拔除。

 

不管我們要培養正念正知也好,要提升定力、提升智慧也好,特別是要改變自己的性格,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是長期的事情。我們花的時間越多,只要我們不放棄、我們有耐性、有精進、有忍耐,成果自然出來。

 

就好像佛陀曾經跟弟子比喻,有一個木匠的斧頭柄,它磨得很光滑,我們不能夠說這個斧頭的柄他只是磨了一次、兩次、兩天、三天、四天,他長時間不斷地使用、不斷地使用,所以他的斧頭柄才能被磨得很光滑。同樣,當我們的煩惱被鎮伏了,甚至被斷除了,我們不能夠說他才修了一天、兩天、三天,他修了一年、兩年、三年,他是經過一段長時間的不斷努力。在這個過程中,先瞭解煩惱、認識煩惱;瞭解煩惱,然後才鎮伏煩惱;鎮伏煩惱,最後才有可能斷除煩惱、斷盡煩惱。不是說不經過瞭解就能夠迅速鎮伏,也不是說不經過鎮伏就能夠斷除。它都需要經過這麼一個過程。

 

所以,我們來這邊禪修,我們不能夠把禪修當成是一種生活的調節,不能夠把禪修當成一種技巧、能力的學習,我們也不能夠把禪修當成好像在日常生活中的一種逃避,來這邊換換空氣。就好像前幾年流行旅遊,現在又開始炒作禪修,我們不能夠這樣想。我們來到這裡,我們就要跟著正法傳統來循序漸進、次第而學。我們的傳統就是要以信心為基礎,要以戒行為基礎,要以正念正知為基礎。在這種前提下,在這種基礎上,來培養定力來培養觀智。而且我們的目標是為了斷除煩惱、證悟涅槃,這才是佛陀的傳統,上座部佛教的傳統,永遠是完整的而不是只取到中間一截。儘管中間一截有很多技巧性的東西確實是很值得現代的人去學習,但是作為上座部佛教的弟子,我們應該完整地把它學到,把它付諸於實踐。我們才有可能把它完整地傳遞給後人,使它完整地去利益後來的人,而不只是學到幾招花拳繡腿唬人而已。俗話說,『麻稈打狼兩頭怕』,當真正面臨強大的煩惱時手無利器、內心慌亂,學的東西又不見了蹤影。

 

因此,我們從2012年新年開始,法樂禪修營逐漸地轉向於長年性的禪修寺院。我們辦禪修營的機會可能會越來越少,以後會不會辦由長老決定或者與長老商議決定。當然以後我可能還是會在其他的地方辦,但是那個不是我的目的。辦禪修營就好像是撒種子,它不是栽培大樹的機會。你不可能通過辦禪修營來培養僧才,你不可能通過辦禪修營來出人才是不是?只有在長年性的禪修氛圍中,唯有長年地在禪林中安住,才有可能出僧才、出人才、出業處老師甚至出聖者。

 

所以,希望我們每一個人也應該有做好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我們禪修的目標是為了斷盡煩惱。同時要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煩惱有多頑固,自己的煩惱有多重,我們修行的路就有多漫長。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被一時的好壞而左右,我們才不會為一時的挫折而沮喪。唯有我們把自己的禪修當成是我們這一生的付出都無怨無悔時,我們才能夠活出真正的人生意義。

 

如果我們有了這樣的一種心念,我相信我們的人生是不會空過的,我們的禪修是每天都在進步的,我們的定力、我們的智慧每天都在增長的,而我們最終也能夠達到佛陀所指出、所教導的終極——也就是斷盡煩惱、證悟涅槃。

 

希望我們大家都能以此共勉。

 

 

薩度!薩度!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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