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法的重點是首先是對還不瞭解的事建立起一些瞭解,搞清楚它們;其次是增進對已經瞭解事物的領悟。

我們必須依賴「法」的開示來增進瞭解,關鍵因素即是聆聽,心是重要的元素,它能夠認知好壞與對錯。如果失去正念一分鐘我們就是瘋狂了一分鐘;如果失去正念半小時我們就是瘋狂了半小時。心失去正念多久我們就是瘋狂了多久,那就是甚麼聽法的時候要特別注意的原因。

 

學習「法」的目的是了止熄痛苦

世間上一切眾生都難逃痛苦的折磨,學習「法」的目的就是了徹底消滅痛苦。

痛苦之所以會生起,是因我們並沒有真正覺知它。無論我們任何試著透過意志力或財富去控制它都不可能;唯只有透過正念、正知覺知它的實相,它才有可能消失。這不只適用於出家人――比庫、比庫尼與沙馬內拉,同時也適用於在家人,任何人只要覺知事物的實相痛苦就會自動止熄。

好與壞的狀態都是恆常的實相,「法」的意思就是「恆常展現自己」。混亂就維持它的混亂,平靜則維持它的平靜,好與壞都各自維持它們的情況,就如同熱水維持它的熱――熱它不會任何人改變,無論你是老活少或是任何種族與國籍,它都是熱的。

因此,「法」被定義成「維持它的情況」。在修行中必須知道冷熱、對錯、好壞,例如:如果不知道善法,我們就不會去製造讓它們生起的因。

這就是「法」的修行。但是有許多人研究、學習它、修行它,但是卻不能於「法」相應,無法止熄心中的不善因與動盪。只要熱的因還在就無法避免那裡會有熱。同樣地,只要迷惘的因還在心裡就無法避免它,因它就從這個源頭生起,只要源頭還沒有消除,迷惘就會再次生起。

每次做好事善就會在心中生起,它是從因生起這就稱「善」。當瞭解因我們就能創造它們,而果也自然隨之而至。但是人們不常創造這個正確的因,他們很想要善然而卻不做好事,所得的都是惡果,讓心捲入痛苦之中。

人們現在都只想要錢,認只要得到足夠的錢一切就沒問題了。因此,他們將時間都花在找錢上而不追求善。這就如想要肉卻不使用鹽保存,而將肉放在房子裡任它腐敗。那些想要金錢者,不僅僅應該知道如何賺錢,同時也要知道如何保管它。如果你想要肉,不能買回來之後就甚麼都不管,它只會爛掉。

這種想法是錯的,錯誤思考的結果就是混亂與迷惘。佛陀教導「法」,好讓人們能夠根據它來修行進而知法、見法與正法與證法──讓心成「法」。當心成「法」時就會達到快樂與知足。生死輪迴存在這世間,止熄痛苦也同樣在這世間。

 

身體無法超越痛苦,心卻能超越渴望與執著

因此,修行佛法就是了讓心超越痛苦。身體無法超越痛苦──一出生它就得經歷老、病、死等等苦,只有心能超越渴望與執著。佛陀的一切教導就是到達這目的地善巧方便。

例如:佛陀教導的「有執受行upadinnaka sankhara」和「無執受行anupadinnaka sankhara」。「無執受行」通常定義成「無生物」――樹、山、河等等;「有執受行」則定義成「有生物」――動物、人等等。

多數學習「法」的人都將這視理所當然,但是深入思考這件事,如果省察人心如何著迷於色、聲、香、味、觸、法,就會瞭解其實沒有任何東西是無執受的。只要心中還有渴望,所有事物都會變成「有執受行」。

只研究「法」而不修行就無法覺知它的深刻意義。例如:我們可能認,講堂、桌子、椅子等等都是無生物,是「無執受行」。我們只看到事物的一面,只要試著拿把鐵鎚敲碎其中一些東西就會知道它們是不是「有執受行」了!

那是心在執取桌子、椅子,以及一切屬於我們的東西並照顧它們。即使當杯子破掉時,它也會感到痛,因我們的心在乎那個杯子。無論是樹、山或任何事物,只要感覺是我們的就會有個心在照顧它們──它們自己的或別人的。這些都是「有執受行」。

身體也是如此,通常我們會說身體是「有執受行」,執取身體的心所就是「取」,心執取身體並執取它是「我」與「我的」。

如同盲者無法想像顏色,無論看哪裡他們都看不到顏色。被渴望與愚癡遮蔽的心就是如此,一切意義的所緣,如桌子、椅子、動物等等一切事物都成「有執受行」。如果相信有一個固定不變的自我,心就會貪著一切事物,一切自然的事物都變成「有執受行」,一直都有渴望與執著。

 

只要心有執著就無法從有的世間脫離

佛陀說「有法」與「無法」。有法是無數的事物,包括物質的、大或小的,如果心是在迷惘的影響下,它就會造作出這些事,將它們區分成好壞、長短、粗細等。甚麼心會如此的造作呢?因它不知道世俗諦、不知道有法。

不知道這些事心就見不到「法」;一但見不到「法」心就充滿執著;只要心有執著就無法從有的世間解脫。沒有解脫就會有煩惱與生、老、病、死,即使在思想的過程中也是如此,這種心就稱「有法」。

「無法」是指心已經見到「法」,五蘊的實相是無常、苦與無我的。一切「我」、「我的」、「他們」或「他們的」概念都屬於世俗諦,它們即是一切有法。如果知道有法的實相就知道世俗法的實相;當知道有法「既不是我,亦不是我的」時就能放下有法與世俗法。

當放下有法時就能達到「法」,進入並瞭解「法」。當達到「法」時就能清楚覺知。覺知甚麼?我們覺知只有有法與世俗法,沒有「我」、「我們」或「他們」,這就是如實覺知的智慧。

如此看待事情心就能超越它們,身體可能會老、病、死,但是心能超越這些狀態。當心超越有法時就能覺知無法。心變成無的――不再包含世間有的狀態,它不再受到世間法的約束,有法不能再污染心,樂與苦都不再能影響它,沒有任何東西能影響心或改變它,心已經跳出一切造作。瞭解有法與各種決意的真實本質,心就會變得自在。

這自在的心就稱「無法」,它超越造作影響力的力量。如果心不是真的知道有法與世俗法就會被它們所左右,遇到好、壞、樂或苦,它都會一發不可收拾。

之所以如此,是因還有一個因在。這個因就是相信身體(色)是「我」或「我的」;受是「我」或「我的」;想是「我」或「我的」;行是「我」或「我的」;識是「我」或「我的」。我見,是苦與樂以及生、老、病、死等等的源頭。這是世俗心是有法,在世間因緣的牽引下輪迴與流轉。

 

見法――看見事物的實相

如果得到一些意外的收穫,我們的心就受到它的約束。那所緣驅使心進入愉悅的感覺中,但是當它消失時,心就又回到痛苦中。心變成有法的奴隸、貪慾的奴隸。無論世間如何對它呈現,它都會隨之移動。這個心缺乏庇護,它對自己缺乏信心,還沒有得到自由,仍然缺乏安定的基礎。

你可以省察,連小孩都能讓你生氣。連小孩都能矇騙你──讓你哭、讓你笑、讓你做各種事,連老人都會受騙。有法一直引導迷惘的心,讓它做出無數的反應,諸如愛與恨、樂與苦等等。它們如此引導我們,因我們被它們所奴役。我們是渴望的奴隸,渴望發號施令,只能服從。

我聽到人們抱怨:「唉,我真慘!早晚都得下田工作沒有時間待在家裡。每天中午我都得在烈日下工作沒有地方遮陰。如果天氣變冷,我也不能待在家裡一定要去工作。我被壓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如果我問他們:「你們甚麼不乾脆出家當比庫?」他們說:「我不能離開,我有責任在身。」渴望將他們拉回來。有時當你正在犁田時,可能會急著解尿,你只好邊犁田邊解尿,就如水牛一樣!渴望就是如此奴役著他們。

當我問:「事情進行得如何?你們還沒有時間來寺院嗎?」他們說:「啊!我真的抽不出身。」我不知道是甚麼讓他們陷得如此深!這些都只是有法、假象。佛陀教導我們如實觀察這些表象,這就是見法──看見事物的實相。如果你們真的看見這兩件事就應該拋開它們、放下它們。

無論你接收到甚麼,它都沒有固定不變的實體。剛開始它好像很好,但是它最終會變壞。它讓你愛也讓你恨;讓你笑也讓你哭;它讓你隨它擺佈。甚麼會這樣?因心還沒有調伏。

 

身心不斷生滅,處於持續變動的狀態

在前人時代,當人過世時他們會邀請比庫們前來念誦無常偈:「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樂。」一切有法都是無常的,身與心兩者都是無常的,它們無法維持固定與不變。

在這身體裡有甚麼東西不會改變?頭髮、指甲、牙齒、皮膚,現在它們還跟過去一樣嗎?心――它穩定嗎?想想僅僅在一天中它就生滅了多少次?因此身與心不斷生滅,處於持續變動的狀態。

你無法如實看見這些事的原因,因你一直相信不真實的事。就如被盲人帶領進入森林與灌木叢中,連他自己也看不見又如何能安全的領導你?

同樣地,我們的心被有法所蒙蔽,在追求快樂的過程中製造了痛苦,在追求輕鬆的過程中製造了困難,正好適得其反,然後我們就只會抱怨。我們創造了惡因,而如此做的原因,是因不知道表象與有法的實相。

法,包括「有執受行」與「無執受行」都是無常的。修行時,「無執受行」並不存在,有甚麼東西是「無執受行」呢?即使是你自己的馬桶,你可能覺得它是「無執受行」――試著教人用鐵鎚把它敲碎看看!他可能得去跟警察解釋了。

心,緣取一切事物,甚至屎與尿。除了洞見實相者之外,沒有「無執受行」這個東西。表像都是心構建出來的,甚麼我們必須建構它們呢?因它們並非真的存在。

例如:假設某個人想要他的土地製作地標,他可能會拿塊木頭或石頭放在地上並稱它地標。只有在我們指定某件東西的特殊用途時,它才會變成地標。同樣地,我們「訂定」了城市、人、牛――一切事物!甚麼我們必須建構這些東西?因它們並不是真的存在。

類似「僧侶」與「在家人」的概念也是約定俗成的,我們創造它們因它們並不是真的存在。這就如一個空盤子――你可以放任何想放的東西,因它是空的,這是世俗諦的本質。男人與女人都只是世俗的概念,和我們周圍一切事物相同。

 

心不再被世間苦難拖累,修行就結束了

如果你瞭解世俗的真相就可以得到平靜。但是如果你們相信人、生物、「我的」、「他們的」等等是不變的實體,無可避免的會它們哭或笑。如果將這些東西當作我們的就永遠會有痛苦,這是邪見。

我們都迷失在世俗諦中,所以比庫們會在葬禮中唱頌「諸行無常,是生滅法。」因那是實相。有任何東西是出生後不會消滅的嗎?人出生後就會死亡,情緒生起後就會消失。你們曾經看過有人連哭三、四年的嗎?你們可能看過有人最多哭一整夜,然後眼淚就流乾了。

「生滅滅已,寂滅樂。」偈誦是如此說的。如果我們瞭解有法並因而止熄它們,那就是最大的快樂。這是真正的功德,讓有法止熄,止熄「眾生」的重擔,超越這些事之後人就能看見無法。這表示無論發生甚麼事,心都不會對它造作,也沒有任何事能讓心失去平衡。你還能夠期待甚麼?這就是終點與結束。

佛陀教導事物的實相,我們供養與聽法的目的,就是了追尋與瞭解這一點。如果我們瞭解就不需要去研究觀禪,它自己會發生。「止」與「觀」的生起,和其它因緣法一樣都有其因緣。覺知的心超越這些事,已經達到修行的頂點。

我們的修行、探索就是了超越痛苦。當「取」結束時,「有」的狀態就跟著結束;當「有」的狀態結束時就不再有「生」與「死」。當事情順利時心不歡喜;當事情不順利時心也不悲傷。心不再被世間的苦難所拖累,因此修行就結束了。這是佛陀教導的根本原則。

佛陀教導「法」是要讓人使用的,甚至當人臨終時也有「寂滅樂」的教導。但是我們擁有不平息的有法,相反的還執著它們並其哭泣,就這樣迷失在有法之中。天堂、地獄與涅槃都是在這裡找到。

 

佛陀的一切教法都和心有關

人們通常對世俗諦無知,認事物都依其自性而存在。當書上說,樹、山、河等等都是「無執受行」時,這就是將事情簡化,因它們無關痛苦──如世間根本沒有痛苦。

這只是「法」的表皮,如果根據勝義諦來解釋,就會瞭解這些都是人的貪慾在作祟。當人們會了一根針而打小孩時,你怎麼能說事物無力造成事件,說它們是「無能」的?無論是個盤子、杯子或一塊木板――心緣取這一切事物只要看看如果有人將其中一樣打破會發生甚麼事你就知道了,一切事物都可能如此影響我們。完全覺知這些事是我們的修行,檢視那些有與無、執受與非執受的事。

誠如佛陀所說,這是「外在教法」的一部份。有次佛陀在一座樹林裡,他拿起一把樹葉問比庫們:「比庫們,我手上的樹葉和森林裡的落葉相比,何者較多?」

比庫們回答:「世尊手上的樹葉比較少,森林裡的落葉顯然比較多。」佛陀就說:

同樣地,比庫們!如來的全部教法很淵博。但是他所知道的許多事和事物的本質無關,它們和離苦之道並沒有直接相關。「法」有許多面向,但是佛陀真正希望你們做的,是去解脫痛苦去探索事情,放下對色、受、想、行、識等等五蘊的貪愛與執著。停止執著這些事你們就能解脫痛苦。

這些教導就如佛陀手上的樹葉,你並不需要很多,只要一些就夠了。至於其他的部份不需要杞人憂天。就如廣闊的大地充滿青草、土壤、高山與森林,上面並不乏岩石與卵石,但這些岩石全部加起來也不及一顆寶石的價值。

佛陀的「法」就像這樣,你並不需要很多,一切外在教法其實都和心有關。無論你研究三藏、阿毘達磨或任何東西,別忘了它來自何處。

 

最好禪修的地方就在你心裡

談到修行,你真正唯一需要的是由誠實與正直開始,不需要大費周章。你可能沒有研究過三藏,但是還是認得出貪、瞋、癡,不是嗎?你要從哪裡學習這些事?必須讀三藏或是阿毘達磨才會知道貪、瞋、癡嗎?那些事早就存在你的心裡,不需要到書裡尋找它們,佛法就是了探索與斷除這些事。

讓覺知從你的心中自然散發出來,你就會正確的修行。如果想看火車就去中央車站,不需要沿著北線、南線、東線與西線去遍全程去看所有的火車。如果你想看每輛火車,那最好在中央車站等。那是一切火車的終點站。

有些人對我說:「我很想修行但是不知道如何做。我不適合研究經典,我老了,記不住東西。」只要看這裡就在「中央車站」,貪、瞋、癡都在這裡生起。只要坐在這裡就會看見一切生起,就在這裡修行,因你就被困在這裡。世俗法在此生起,「法」也在此生起,任何地方都能修行佛法。

很早以前,我因不知道如何修行,一直害怕自己修行錯了,因而四處行腳尋找老師。我經常從一山到另一山,從這裡到另一個地方,直到我停下來省察止。現在我瞭解我在做甚麼。我過去一定很笨,因當我四處行腳找地方禪修時並不瞭解最好的地方就在我的心裡。

一切你想要的禪定都在你的心裡,所以,佛陀要說:「智者自知。」以前我讀過這些文字,但是當時並不瞭解其義意。我四處行腳尋找地方禪修,最後在即將力竭而死時才停下來,那時才發現正在尋找的東西就在我的心裡。因此,現在我才能告訴你們這一點。

 

越忽視修行,心就越往下沉淪

有些人可能會說你們無法在家修行,因那裡有太多障礙。果真如此,那麼連吃飯、喝水都可能會變成障礙。如果吃飯是修行的障礙那就不要吃!有些人可能會說身家人無法修行,因周圍太擁擠了。如果你住在擁擠的地方就觀察那個擁擠,你能使它開闊。心已經被擁擠迷惑,因此訓練它覺知擁擠的實相。

你越是忽視修行就越不重視上寺院聽法,心就越下沉淪,像青蛙進入洞穴。有人拿鉤子來青蛙就完了,它們毫無機會只能坐以待斃。因此,別讓自己鑽進牛角尖――有人可能拿鉤子把你鉤上來。

在家裡被兒子孫子煩惱,你甚至比青蛙還慘!你不知道如何脫離這些事情。面臨老、病、死,你應該怎麼辦?這些都是來抓你的鉤子,你能逃到哪裡去?

全神貫注在子女、眷屬與財產上,這就是我們內心所處的困境,不知道如何放下它們,沒有戒或慧的幫助是無法解脫的。當色、受、想、行、識造成痛苦時,你總是被困在其中。這痛苦甚麼生起?如果不觀察,你永遠不會知道。如果快樂生起你只會陷入在其中而沾沾自喜,不會問這快樂從何而來。

 

在任何地方皆可修行,因心總是跟著你

因此改變你的瞭解,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修行,因心總是跟著你。坐著時如果有好的想法清楚覺知它們;如果有壞的想法也清楚覺知。躺著時也是如此,只要觀察自己的心。

佛陀的教法告訴我們要觀察自己,別追求流行與迷信,所以他說:戒帶來幸福,戒帶來財富,戒帶來涅槃。因此,要持戒清淨。

「戒」是指我們的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別期待天神會你做甚麼或天使與護法神會保護你,或吉時吉日會幫助你。這些事都是不真實的,因此不要相信它們,如果相信就會痛苦。你會一直等待良辰吉日或天使與護法神的幫助,你只會痛苦。觀察自己的身與口,觀察自己的業。做善事就會有善報;做壞事則會有惡果。

如果你瞭解,善與惡、對與錯都存在你心裡就不必去其他地方找尋它們,只要在它們生起的地方尋找即可。如果在這裡掉東西就得在這裡找回來。即使一開始找不到它們,仍然得持續在遺失的地方尋找,但是通常我們在這裡遺失卻到別處尋找,甚麼時候才能找得到呢?善行與惡行都存在你們的心裡,只要持續在那裡尋找,有天一定會看得到。

眾生都依自己的業而活,甚麼是「業」?人們太容易受騙了,如果你做壞事,他們說魔王(yama)就會將它記在簿子上,當你到達那裡時祂就拿出簿子審問你。你害怕死後的魔王,卻不知道魔王在自己心裡。如果你做壞事,即使是獨自偷偷摸摸的做,魔王也都知道並且把它記下來。你可能做得很隱密完全沒被看見,但是「你」看見了,不是嗎?魔王統統都看見了,一點沒有遺漏。

你們有人偷過東西嗎?我們之中可能有少數人做過賊。我們都知道自己的企圖,行惡就會有惡果,行善則會有善報,你無處可躲。即使別人沒看見,你也一定看得到自己,即使躲進深洞裡,你還是找得到自己。你不可能犯下惡行,卻能僥倖逃得過惡果。

同樣地,你甚麼不看看自己的清淨行呢?平靜與激動、解脫與束縛,你全部都看見,我們清楚看見這一切。在佛教中,一定要清楚覺知自己的一切行。我們不會如婆羅門,進到你家裡說:「願你健康快樂,願你長壽。」佛陀不會這麼說。疾病如何說一說就消除?

佛陀對待疾病的方式是說:「在你生病之前發生過甚麼事?是甚麼導致你生病?」然後,你告訴他事情的經過。「喔!它就是如此,是嗎?吃這帖藥試試看。」如果那一帖藥無效,他就會開另外一帖藥。這方法很可靠,完全合乎科學。

至於婆羅門,他們只是在你的手腕上綁一條線然後說:「好,要幸福,要健康!在我離開後你就立刻起身,去吃頓豐盛的大餐。」無論你付他們多少錢,病還是不會好,因他們的方法沒有科學的基礎,但是人們喜歡相信這一套。

 

瞭解一切都是有法,就能自在

一切事物只是如實存在,它們本身並不會造成痛苦。就如一根刺,它會讓你痛苦嗎?不,它只是一根刺,不會惹任何人,但如果你站到它上面就會痛苦。

刺只管自己的事,它不會傷害人,那是因我們自己所以才會有痛苦。色、受、想、行、識――世間上的一切事物都只是如實存在,是我們去找它們的碴,如果打它們,它們就會回擊我們;如果不理會它們並不會防礙任何人,只有瘋狂的醉漢才會找它們的麻煩。

你如果認「我很好」、「我很壞」、「我很棒」或「我很差」,那都是錯誤的想法。如果能瞭解這些想法都只是各種有法,那當別人說「好」或「壞」時,你可以很自在。只要你還將它們看成「我」和「你」,就會如有蜜蜂嗡嗡嗡的飛來叮你,蜜蜂來自它們的三個窩――身見、疑或戒禁取

 

佛陀只帶你到解脫道的起點,其他的必須靠自己

一但深入觀察世俗諦與有法的真實本質,「我慢」就無法獲勝。其他人的父母就如自己的父母,子女就如自己的子女;看別人痛苦就像是自己痛苦。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和未來的佛陀面對面,它並不是那麼困難。所有人都是同舟一命,然後天下就會太平。如果你想等到未來佛陀美德亞Metteyya尊者降生人世間,那就不要修行,你大概可以一直混到看見他(約五十六億七千萬年後),但他可沒那麼瘋狂,會收這種人做弟子!

許多人只會懷疑,如果對自己不再懷疑,則無論別人怎麼說你都不會在乎,因你的心已經放下,它是平靜的。平息了有法,你不再執著修行的形式──那老師差勁、那地方不好、這是對的、那是錯的。沒有這些事,這些想法都被消彌了,你和未來佛陀面對面。那些只會合掌祈求的人永遠到不了那裡。

這就是修行。佛陀只帶領你到解脫道的起點,「如來只是指出道路」。就我而言,他只教導這麼多――就如我教你們的――其他的全靠我自己。我只能帶領你們到解脫道的起點,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註釋〕

教導(pariyatti):學習、教法與聖典,是指佛教的理論層面。此字通常和另兩個佛教層面有關――行道(patipatti)與通達(pativedka)。因此,順序是學習→行道→通達。

 

這是傳統受戒儀式尾聲,以巴利語說的句子。

 

身見(sakkayaditthi)、疑(viccikiccha)與戒禁取(silabbataparamasa)是十結(samyojana)中的前三結,是將心綁在生死輪迴中的煩惱,斷除這三結即名「入流」――四種聖道聖果中的初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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