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āsambuddhas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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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āsambuddhassa.

禮敬彼世尊、阿拉漢、正自覺者!

  

各位法師,各位居士大德:晚上好!

我們今天晚上將繼續一起來討論《大心材譬喻經》。

在學習這部經的第一天晚上,我們講到了佛陀在甚麼情況下講這部經。之後,佛陀就舉當時發生的分裂僧團以及出佛身血的那件事,說一些出家人、一些比庫,『本來』出家的目的是為了斷煩惱,為了要了生死,但是他們出家之後,得到了很豐厚的供養,很多人恭敬,以及有很好的名聲,這些出家人就沉迷跟陶醉於這些名聞利養,陷入放逸,他們認為出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佛陀說這一類人,就好像一個人想要去尋找心材,他已經找到了有心材的樹木,但是只砍了枝葉,認為這個就是他所想要得到的心材而拿回家。這種人,無論用他所得到的那些枝葉,去做任何需要用大心材才能夠完成的工作都不能夠完成,佛陀說這種出家人所得到的名聞利養,就像得到了梵行的枝葉一樣。之後,我們在上一次又一起學習了佛陀講到的第二類人,有一類人陷於生、老、病、死種種的痛苦,他們想要斷煩惱,也想要出離生死,然後他們在出家之後,也得到了利養、恭敬、名譽。當他得到這些利養、恭敬、名譽之後,他並沒有沉迷跟陶醉於這些,而是通過不放逸而達到了持戒清淨。講到了持戒清淨,也就是經文裡面講到的戒成就,我們在上一次就用兩種方法來討論了甚麼是屬於戒清淨。

  

持戒清淨有『律教法』方面的戒清淨跟『經教法』方面的戒清淨。律教法,指一位出家人完全持守了止持跟做持這兩個部分。對於止持,就是不應當做的他不去做,對於做持,就是應當去做的,他完成自己所應當要完成的義務,跟所要做的事情。如果他不該做的不去做,該做的做,這個稱為持戒清淨,假如說他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或者沒有完成應該做的事情,他知道這些,而且這些是屬於可懺悔的,那麼他通過如法的懺悔,這個也稱為持戒清淨。

  

最後我們又用經教法的方式,討論了四種持戒清淨,也就是對於護解脫律儀,第二是根律儀,第三是活命遍淨律儀,第四是資具依止律儀,用這四方面來解釋一個出家人應當要遵守的戒清淨;對於經教法裡面的戒清淨,一般來說就除了第一種會涉及到犯戒之外,其他幾種好像在第一種的護解脫(pàtimokkha samvara sīla),就是護解脫律儀裡就講到了如果一位比庫他去了不應該去的地方,將會犯到做持方面的戒,而不是偏重於止持方面的戒。對於根律儀方面來說,如果一位比庫看了不應該看的事情或者他看了後不如理作意生起了貪、嗔,在這種情況下,其實並不犯戒,但是在經教裡面,這是屬於戒不清淨,而在律教裡面他並沒有犯到戒。對於活命遍淨律儀,如果是犯了那六種學處,就應當如法制,按照那六種學處來處理;如果是犯了邪命的話,假如他犯的是巴吉帝亞(Pacittiya)(捨墮),應該馬上去捨掉;對於資具依止律儀來說,如果是犯了前面三種,也就是他沒有如理地省思所穿用的袈裟、所食用的飲食、所居住的住所,那麼他只是屬於欠債受用並沒有犯到哪一條戒;如果他沒有省思而食用藥,這個將會犯到一個惡作;因此我們要知道,在經教法裡面,偏重於佛陀鼓勵要去做的,但裡面的很多內容並沒有說如果你不去做就會犯戒,只是佛陀說如果一個人真的要做到戒清淨的話,他應當完全地持守跟遵守這四種律儀戒。

  

這四種律儀戒要比律教法裡面的止持跟做持要求得更高;而在這部經裡面所講的戒成就,雖然涵蓋了律教法裡面的持戒清淨,但是它更是著重於經教法裡面的四種遍淨律儀都能持守,這個稱為戒成就;如果一位比庫沉溺戒的成就認為自己是持戒清淨,同時陶醉在戒清淨中,看不起其他的修行人,看不起同梵行者,這種人即使持戒清淨,但並沒有為更上的成就,為更上的梵行生活而做出努力的話,佛陀在這部經裡面仍然稱為這種人為梵行的放逸者,而且,這種人只是得到了梵行的表皮。假如一個人真的持戒清淨後,他還應當怎麼做呢?他應當再繼續在持戒清淨的基礎上去培育定力。

 

於是佛陀就繼續說:「諸比庫,於此,又有一些良家之子因信心出離俗家而為非家者,他想:『我陷於生、老、死、愁、悲、苦、憂、惱,為苦所害,為苦所敗。若能瞭知此整個苦蘊的終盡就好。』他於是這樣出家後,獲得利養、恭敬、聲譽。他對該利養、恭敬、聲譽不感到滿意,不認為實現目標;他不因該利養、恭敬、聲譽而自讚毀他;他不沉迷、不陶醉於該利養、恭敬、聲譽,不陷入放逸;以不放逸而達到戒成就。他對該戒成就感到滿意,但不認為實現目標;他不因該戒成就而自讚毀他;他不沉迷、不陶醉於該戒成就,不陷入放逸;以不放逸而達到定成就。」

  

因為戒成就之後,他又繼續努力精進、不放逸,因為不放逸而達到定成就;那作為一位禪修者、一位出家人、一位比庫,應當如何來達到定成就呢?講到定的成就,也就是說如果一個禪修者達到了近行定與安止定,這個稱為定成就,也就是《清淨道論》裡面講到的七種清淨的第二種清淨:心清淨。

  那應當如何來達到心清淨或者定的成就呢?佛陀在經典裡面教導了很多種方法;這種方法我們可用兩種分法來分:第一種屬於心的分法來分,第二種是從所緣的分法來分。從心的分法來分,我們可以分為五種禪那,如果再用一般我們平時所說的方法來說,就是俗稱的四禪八定,也可以這麼樣的分;第二種依照所緣的分法來分,就是四十種業處。

  

我們在這裡先講第一種;第一種是依心來分的,那是甚麼意思呢?如果說一個人通過專注於特定的所緣,由於持續的精進,他的心將能夠達到一境性;如果他的心持續地保持在這一境性,可以達到安止定;安止定在阿毗達摩裡也稱為廣大的意門速行心;在經教法裡面通常有稱為四種禪那的,這四種禪那其實涵蓋了我們平時所說到的四禪八定;但是在論教法裡面說到的是五種禪那,他們之間其實是相關聯的;比如說佛陀在《大念處經》裡面在《諦分別經》裡面講到的禪那,講到的是四種,這四種禪那其實已經涵蓋了我們平時所說到的四禪八定,也就是四種色界禪那以及四種無色界定;它們之間是怎麼樣分的呢?

  

如果按照阿毗達摩來分,就把這十二個禪那依照心所可分為五類,第一就是具有尋、伺、喜、樂、一境性俱的初禪一種心;第二是伺、喜、樂、一境性俱的第二禪一種心;第三是喜、樂、一境性俱的第三禪一種心;第四是樂跟一境性俱的第四禪一種心;還有第五種是捨跟一境性俱的第五禪一種心。這個論教法裡的分類,其中論教法裡的初禪跟第二禪,在經教法裡它包括在初禪裡面,因此在經教法裡面就只是提到了四種禪那,這四種禪那裡的第四禪,又包括了四種無色界定,這是從經教法裡面分的。因此我們可以說從心來說,可以分為這五種,也就是這五種心決定在它們的心所,初禪的禪心一共有五種禪支,第二禪的禪心有四種禪支,第三禪的禪心有三個禪支,第四禪的禪心有兩個禪支,第五禪的禪心也有兩個禪支,而對於四種無色界定也只有兩個禪支,所以如果我們用禪支來分,那麼所有的禪那只是這五種禪那。

  

但如果又依據阿毗達摩來分,所有的禪那它又可以分為十種;第一種是屬於近行定的心,但是近行定的心我們依然稱為禪那,因為它有三十四個名法,它只是屬於欲界裡面的悅俱的智相應心,這個是屬於近行定裡面的心;所以所有的近行定都稱為欲界定,它的速行還是屬於有限速行,也就是說當一個人能夠證得近行定的時候,他的心路過程裡面速行還只是七個,還不能夠像安止定那樣無數次的生起。

  

然後,如果一個禪修者,他可以證得了色界的禪那的時候,那麼,色界的禪那在論教法裡面依照禪支來分為五種;這五種就是我們剛才提到的,初禪的禪心、第二禪禪心、第三禪禪心、第四禪禪心、第五禪禪心;它再加上近行定就一共是六種;再加上四種無色界的定心:也就是空無邊處定的定心、識無邊處定的定心、無所有處定的定心、非想非非想處定的定心。六種再加上這四種就稱為十種,這個是依心來分別的;依心所來分別是五種,依心來分別是十種;如果是再依定來分別,只是近行定跟安止定這兩種;如果學過阿毗達摩的禪修者就比較容易理解,如果沒有學過阿毗達摩的可能會聽得有點吃力。

  

但是在經教法裡面一般提到的只是四種禪那,好像提到佛陀說甚麼是正定呢?佛陀的定義正定就是指這四種色界的禪那;但是其中的第四禪由於它的心所跟無色界的心所都是一樣的,所以在《義註》裡面也是把四種無色界的定也包括在佛陀在經教法裡面說到的第四禪當中;這是依心或者說從心所的分析來說的,也就是我們用一句比較簡單的話來說,就是我們要培育定的成就,或者說培育心清淨,就是達到近行定以及四禪八定。

  

如果再從所緣上來分,我們上座部佛教就經常會提到的四十種業處,這四十種業處裡的業處兩個字,巴利就叫kammaṭṭhānakamma是工作,在這裡特指心的工作;ṭṭhāna是地方、處所,我們心工作的地方;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們可以把業處理解成修定的法門,也可以理解成我們專注的對象;四十種業處其實就是四十種培育定力的對象,我們可以這樣理解;用另外一種方法我們可以理解,四十種業處就是用四十種通過培育定力的法門。

  

我們現在就從所緣這個角度來分析四十種業處;這四十種業處依次是:十遍、十不淨、十隨念、四無量心、四種無色界定、一想一種界分別,一共是四十種業處。這四十種業處一共有三十種業處可以達到安止定,安止定也就是可以達到禪那;有十種業處只能夠達到近行定,而不能夠證得禪那。如果我們用剛才心的方法來分,就是有十種業處,它只是屬於欲界的;而有三十種業處,它可以達到色界跟無色界。這三十種業處當中,除了四種是屬於無色界定之外,其他的二十六種都是屬於色界的禪那,就是它可以證得色界的禪那。

  

哪三十種可以證得禪那呢?他們分別是:十種遍、十種不淨跟兩種隨念當中的身至念以及入出息念,這一共是二十二種;然後再加上四種無量心,再加上四種無色界定,一共是三十種。如果除了這四種無色界定,那麼其它的二十六種是屬於色界的禪那,它可以通過專注這些所緣而達到色界的禪那。是哪十遍呢?遍也可以翻譯成一切處,巴利叫做kasina,也可以翻譯成一切處,就是遍滿一切處的意思。

 

這裡的遍是指所緣來分的,也就是所緣的意思,所緣遍滿了一切處。有十種遍,第一是地遍,第二是水遍,第三是火遍,第四是風遍,地、水、火、風四種遍;再加上四種顏色遍:青遍,青遍就是我們所說的藍色,或者深褐色;青遍,黃遍,紅遍,白遍,還有再加上光明遍和限定虛空遍,所以一共是十種遍。這十種遍相,都可以達到色界的第四禪,如果從論教法來說,是色界的第五禪。

  

接著是十種不淨,或者稱為不淨想,它們是:腫脹想、青瘀想、膿爛想,然後一直到蟲聚想,最後到白骨,就一堆骸骨想。這是指一個屍體從死了二、三天開始發青、發瘀,一直到腐爛成一堆骨的十個階段、十個過程,這稱為十種不淨。這十種不淨,如果禪修者取屍體的不淨而修行的話,他可以達到初禪。初禪也是屬於色界的禪那,是最低等的色界的禪那。

  

在兩種隨念當中,有兩種念也是可以達到禪那的:第一是身至念。身至念,我們也可以稱為三十二身分或者也可以稱為不淨,它區別於十種不淨,十種不淨相,我們稱為沒有意識的,稱為無識的不淨,也就是它是沒有生命的。而身至念或者說三十二身分,它是有意識的,有生命的不淨。無論是沒有意識的不淨或有意識的不淨,都可以證得色界的初禪。它怎麼能證得色界的初禪?其中的白骨想也是包括在有識的不淨當中,也就是有些禪修者,在三十二身分當中,專門取自己的白骨,去思維自己的白骨的不淨,可以證得初禪;還有另外一種念稱為入出息念。入出息念的意思就是他把正念安住在呼吸上,通過持續的專注呼吸,取呼吸、取入出息為所緣,而依次的可以證得禪那,一直到證得色界的第四禪。

  

還有四種稱為無量心的或者稱為梵住的,它就是慈無量心,慈無量心的意思就是把慈愛遍滿一切的眾生,一切的有情;還有悲無量心,悲無量心就是悲憫一切的有情,一切的眾生,把悲憫之心遍滿一切的眾生,這就稱為悲無量心;喜無量心,喜是隨喜,隨喜一切眾生的成就,一切眾生所做的功德,這個稱為喜無量心;而捨無量心,是指對一切眾生都保持中捨,不喜也不憂,不會因為眾生所得而喜,不會因為眾生有所失而感到憂。不會因為眾生的福報而感到喜,不會因為眾生的苦報、受苦而感到悲,處於中捨的狀態,這稱為捨無量心。

  

修行慈、悲、喜三種無量心,可以達到色界的第三禪,而修行捨無量心只能夠達到第四禪,換而言之,我們不能夠直接修捨而證得第四禪,我們依次必須通過先是慈、悲、喜,然後從喜的第三禪出定之後,再觀照之前所取的眾生的相,然後作意它:這些一切的眾生,他是自己業的主人,不因我們散播慈愛而得到幸福,得到快樂;不因我們對他散播悲心,他們就免除痛苦;他們只是業的主人,只是業的承受者,然後由於他放棄了苦跟樂的原因,而心處於中捨直接證得第四禪。這是屬於捨無量心。

  

還有四種無色界定,它就是空無邊處定、識無邊處定、無所有處定、非想非非想處定,這四種是屬於無色、四無色,四無色是直接在色界禪那的基礎上證得的。因此,對於一位初學禪那的禪修者來說,他必須得要依次的先證得了初禪、第二禪、第三禪、第四禪,然後再從第四禪再破除色法的相,證得空無邊處;然後再去除空無邊,再證得識無邊;然後再去除識無邊,證得無所有;然後最後取無所有處的禪心的微妙、殊勝,證得非想非非想處定。

  

在這裡,我就想再簡單地再講應當如何來通過修行入出息念而直到證得色界第四禪的方法。如果要修行入出息念的禪修者,他應當要只取呼吸的本身為禪修的所緣。如果想要修行入出息念的禪修者,他應當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坐下來之後,他應當要結跏趺坐或者坐得舒服一點,坐得長久一點,然後正直其身,保持身體正直,不歪不屈;之後閉上眼睛,把心念安住在鼻頭或者人中或者嘴唇上方這一帶的區域;然後他只是正念安住在這裡,去念於進的呼吸,出的息、進的息、出的息,通過這種方法來專注呼吸。

當然,如果剛開始專注呼吸的時候有妄想,那他就應當用數息的方法去除妄想;當妄想去除了,他可以持續地數息,讓心平靜;這樣持續的平靜大概可以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乃至更久的時間,他可以放棄數息,直接把心安住在呼吸上,只念於入息,只念於出息;當他這樣專注於入出息的時候,他的呼吸會更加微細,更加平靜。也就是說,呼吸經過這一帶區域的時間稍微長一點,這個時候他可以進入長、短息的階段;這裡所說到的長息,就是呼吸經過這一帶的時間稍微長一點;所說到的短息,是呼吸經過這一帶的時間稍微短一點;也就是緩慢的呼吸我們稱為長息,稍微急一點、快一點的呼吸我們稱為短息;他就只是在這裡知道如果呼吸長,他知道呼吸的長;呼吸短,他知道呼吸的短;當他能夠做到專注在長短息上的時候,他就可以使呼吸慢下來,慢慢地體驗到他的呼吸更加微細,更加綿長,在這個時候,他應該進入第三個階段,就是他注意呼吸的整個過程;由於呼吸變得緩慢了,所以呼吸經過這段的時間度會更長;如果他還是只是知道進跟出的話,他的心未免會太過粗,因此他應當知道呼吸整個過程,這個叫做一切身或者叫做息的全身;當他吸氣的時候他只知道入息的開頭、中間、結尾,出息的時候他也應當覺知呼吸的開頭、中間、結尾;持續的對入息跟出息的整個過程保持念念分明,保持清清楚楚;當他可以持續地知道呼吸的整個過程的時候,他的呼吸會變得越來越微細,他的心也會越來越平靜;當他的呼吸變得更加微細的時候,很多禪修者可能會感到困惑:是不是我的呼吸不見了?或者說是不是我已經沒有呼吸了?我已經停止呼吸了?在這個階段,他不應當生起懷疑,因為《清淨道論》裡面說到了,其他4業處的相會越來越清楚,但是修行入出息念業處的相只能越來越不清楚;這個時候息的相會變得不清楚、不明顯,他不應當感到困惑,他只是應當把心安住在這邊或者說在這邊等待呼吸就可以,不用去作意,不要去改變呼吸;只是在這裡,把心停留在這裡去專注呼吸,只是去專注息,連息的進跟息的出並不太重要;當他可以做到這樣,這個就是專注入出息的第四個階段,就是屬於微息的階段。

  

在修行入出息念的過程中,禪修者將會體驗到三種相或者我們稱為三種禪相,這三種禪相分別是:parikamma-nimittauggaha-nimittapaibhāga-nimitta,預作相或者稱為遍作相、取相、似相;預作相就是我們呼吸本身,這稱為預作相;取相就是出現在這一帶朦朦朧朧的光,這個稱為取相;似相,就是當出現在這裡的光已經很光耀、很明亮了就稱為似相。

這三種相,其中的取相跟似相我們通常稱為禪相;禪相是甚麼意思呢?相的巴利語叫做nimittanimitta的意思有很多種,在巴利語裡面,它既可以是標記、標誌,也可以是徵兆、預兆的意思。從禪相這個意思我們可以說這是屬於證得禪那的徵兆或者說這個是定力提升的標誌都可以。

  

當一位禪修者在專注呼吸的時候,他可以體驗到光。光開始出現的時候往往並不是直接出現在這一帶,會出現在他的眼前,或者他的臉前,或者在鼻子這一帶,或者說在頭部,籠罩著頭部;在這個階段很多禪修者都會感到困惑,他會以為可能是外面的光,或者以為是當他閉著眼睛的時候太陽光照射著他,或者在晚上有時候禪修者會懷疑是不是誰開燈了;在這個階段,很重要是不要去嘗試睜開眼睛,去看這個到底是外面的光還是自己的光,這個時候不要去管它,連外面有沒有光,連這個是外面的光還是自己的光都不要去理它,只應當持續地把心安住在這一帶,去專注入出息就夠了。

  

當這樣持續地把心安住在業處,安住在鼻頭這一帶專注業處的時候,慢慢地他會體驗到外面的光開始移到這邊,最後出現在鼻頭這一帶。在剛開始鼻頭出現光的時候,也不用去管它,只應當持續的專注在呼吸上就可以了。如果那個時候他的呼吸變得很微細,甚至已經沒有,也不用去管它,他只是安住在這裡的息就可以了。

當他持續地這樣的專注,他會發現最後他的呼吸變成了光,光就是呼吸,呼吸就是光,如果硬要叫他分這個是呼吸這個是光,他反而感覺到有些為難,感覺到辦不到,因為他呼出來的時候這個就是光,吸進去的這一帶都是屬於光;在這種情況下,他就可以把呼吸放到一邊,直接把心專注到光上。當然,有更好的方法,就是當他在專注這邊的呼吸的時候,他的心自然的就會貼近光,而且專注光,那在這個情況下,他就不用硬把心拉出來,去專注呼吸,而直接把心投入光裡面去專注。剛開始的時候出現在這一帶的光,它可能不是很明亮。很多禪修者的體驗就是像煙一樣,或者像雲彩一樣,或者像棉花一樣,或者說像一般的燈光一樣並不會很明亮。

這個時候也不用去管它,你只管你的心專注在光上就可以了。當他可以專注在光上的時候,這個階段,我們稱為取相。當他持續地可以專注取相的時候,慢慢地他會體驗到他的鼻頭這邊的禪相會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甚至有些禪修者會感覺到非常耀眼,感覺到好像這裡就像新聞燈照著他,或者就像太陽光在這邊。在這個時候,他也不用去感到困擾,他只是把心完全地投入光就可以了。心能夠保持越平靜、越穩定地安住在光上就可以。

  

當他在專注在禪相的時候,如果他的定力還沒有達到很平穩的話,這個時候他有可能會落入有分。落入有分的禪修者往往會體驗到,他持續地專注在呼吸上,但是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一段空白一樣。也就是說當他醒覺的時候,他會發現他怎麼剛才好像突然中斷了一會,具體多久了也不知道,有時候感覺到一那,這種情況稱為落入有分,我們不應當去培育落入有分,當我們的心落入有分的時候,這個時候應當提升我們的正念和精進。也就是說由於正念還不夠強,心有時候還會由於無力而落入有分。

在落入有分的情況,我們通常稱這個階段稱為近行定,因為近行定是指他已經非常接近禪那,但由於那個時候,定力還沒有達到強有力的階段,所以還會落入有分。但是即使是近行定,他的心已經可以完全的安住在禪相上,而且那個時候禪相已經是非常明亮光耀,甚至有些禪修者感受到他的禪相就像水晶一樣,那麼晶瑩透澈。當一個禪修者要經過近行定,而達到安止定,他應當再提升他的正念跟精進。

所謂的正念是指他再把他的心完全地沉入在禪相上。所謂的精進就是他不應當放棄努力,他持續應當把心透過努力安住跟沉入於禪相。當他可以這樣做到持續地維持一個小時、二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乃至更久,那有可能這個禪修者就能夠證得初禪。

  

那應當如何檢驗是不是真的證得初禪呢?我們可以依照阿毗達摩的方法來去檢查。因為禪那的心是依照心所依處為它的依處的,因此我們可以在心所依處,也是一般稱為有分的地方去檢查。一位禪修者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不應當經常去查有分跟查禪支,他應當要學習長時間的去安住在禪相上。或者說他應當先把他的禪那或者他的安止定先練習得穩固一點,讓他的心可以持續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晃動、沒有擺動、沒有妄想,持續地專注在禪相上。

當他可以達到這個階段的時候,他就可以去開始查有分,當他可以查到有分之後,他再去查禪支。初禪一共有五種禪支,這五種禪支分別是尋、伺、喜、樂、一境性。這裡的尋,是指心投入似相;伺是指心持續地省察或者心持續地保持投入在似相上;喜是心喜歡似相;樂是心體驗到似相的那一種快樂;而一境性是心持續地保持專注在似相上。這五種禪支,其實是五種心所。而所謂的這些禪支,其實只是一種關係,也就是心跟所緣,心跟似相的關係。

如果一個禪修者的心可持續地專注在似相上,那麼當他專注在似相上的時候,他的心投入於似相,這個就是屬於尋;他的心維持持續地投入在似相上,這個是屬於伺;他的心只對似相有興趣,感到歡喜,這個是屬於喜;他的心持續地專注在似相上的時候,自然就會有樂的體驗,這種體驗稱為樂;而他的心維持只是專注在似相上,而沒有其他的所緣,這稱為心的一境性;這五種心所稱為禪支。禪支意思就是禪那的組成部分或者禪那的要素。這五種心所組合起來我們稱為初禪。

  

當一個禪修者在有分的地方,可以依次查到了五種禪支之後,他就應當再練習初禪的五種自在。

這初禪的五自在分別是:

一、『轉向自在』。轉向自在的意思就是他可以把心很快的轉向有分這個地方去省察禪支。

 

第二是『入定自在』。入定自在的意思就是他可以很快地入定;有些禪修者對於入定自在不善巧的話,他可能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入定;當他閉上眼睛,他專注在呼吸;專注呼吸,呼吸一直還是呼吸,還沒有變成為禪相,這個時候他只會站在那邊(4245)沒有自在;有些禪修者可能十分鐘、二十分鐘才能夠入定,這個時候不能夠稱為自在;那甚麼情況下才能夠達到自在?當他一閉上眼睛,一決定「我要入定!」,他可能幾秒鐘之內就可以入定,這個稱為自在。

 

第三是『住定自在』。住定自在就是他的定力可以隨他自己的意願要安住在定中多久就可以多久,而且住定自在的時候不會由於不自在而突然出來,而是他都很穩固地安住在定中,這個稱為住定自在。

 

第四是『出定自在』。出定自在的意思就是他完全可以按照他預定的時間出定,好像鬧鐘一樣;比如說現在是2點鐘,他決定「我要入定3個小時到5點鐘的時候出定!」,之後他就閉上眼睛,開始專注業處,然後他的業處這個地方很快就現起了似相,他就把心去專注在似相上,他決定說讓我一直到5點鐘我才出定。當他一下了這個決心的時候,就有如下達了一個命令,他的心就完全的安住在似相上,然後就沒有任何的其它所緣,只是心完全安住在似相上。這樣一直到他突然有個念頭生起「這個時候應該是出定了!」。然後,他就開始查有分,跟再查禪支,查禪支跟他做了這些預作之後,他睜開眼睛就是5點鐘,這叫做出定自在。

 

第五種自在是省察自在;當他出定,他的心從定中出來之後,他就很快就查到尋、伺、喜、樂、一境性這五種禪支,這稱為省察自在。

  

當他熟練了這五種自在的話,然後他才應當進一步修習第二禪;應當如何證入第二禪呢?第二禪對於初學者來說,他應當以初禪為基礎;他首先進入初禪,進入初禪出定之後,他在有分的地方再查五種禪支。當他查到了五禪支之後,他再省察,在這五種禪支當中,尋跟伺二種禪支是很粗的。

由於初禪它還很接近敵對的五蓋,所以初禪不是很殊勝,它不如只有喜、樂、一境性三種禪支的第二禪那麼殊勝。當他做了這樣的省察之後,他就決定把尋跟伺兩個禪支把它去除掉,嘗試進入第二禪。當他可以成功地進入第二禪之後,他應當再練習在第二禪當中住定很長一段的時間。之後,他可以成功地進入第二禪,而且可以足夠長的時間之後,他再練習第二禪的五種自在。當他善巧了第二禪的五種自在之後,他應當再進一步修習第三禪。

  

應當如何進入第三禪呢?他必須得先次第地進入初禪,然後再進入第二禪;從第二禪出定之後,他再省察第二禪的三個禪支;這三個禪支是喜、樂、一境性。他應當省察其中的喜禪支,是很攪動不安的。由於有了喜,所以他的心會變得會躁動。而這第二禪,他還是接近敵對的初禪,所以第二禪還不是很殊勝,它不如第三禪那麼殊勝。於是他就決定把喜禪支捨掉,進入只有樂和一境性兩種禪支的第三禪。他可以成功的進入第三禪之後,他還應當練習長時間的安住在第三禪上。當他可以長時間的安住第三禪之後,他再練習第三禪的五種自在。練習了第三禪的五種自在之後,他應當再為更高的成就而努力,他應當證入第四禪。

  

應當如何證入第四禪呢?他要進入第四禪的時候,他還要先依次進入初禪、第二禪、第三禪。從第三禪出定之後,他再省察第三禪有兩個禪支,這兩個禪支分別是樂和一境性;他再省思其中的樂禪支它很接近喜禪支,同時第三禪也是很接近敵對的第二禪,所以它不是很殊勝,它還不如第四禪那麼殊勝。於是他決定把樂禪支平靜下來,而進入只有捨和一境性兩個禪支的第四禪。當他可以做到進入第四禪之後,他應當先練習長時間地安住在第四禪上。

當他從第四禪出定之後,他應當再練習第四禪的五種自在。在一個禪修者進入第四禪的時候,他的呼吸完全地停止。在這四種禪那當中,是一個禪那比一個禪那更殊勝的。對於有禪那體驗者來說,他會感覺到雖然說初禪比起平時欲界的心來說它殊勝很多,但是比起第二禪來說,初禪是很粗的;由於初禪有尋跟伺這兩種禪支在那邊攪動,所以進入初禪的禪修者,你叫他進入初禪三到四個小時,他出定之後會感到很累。為甚麼呢?為甚麼會感到很累呢?由於他還會有尋跟伺這兩種禪支,這兩種禪支屬於很攪動的。

如果一個禪修者進入第二禪,當他進入第二禪的時候,他會感覺到初禪很粗,而第二禪更殊勝。但是,第二禪由於它有喜禪支在那邊攪動,所以當他出定之後他還是會感到有點累。他應當再進入第三禪,如果有第三禪體驗的人,他會覺得第二禪很粗,因為還是很有動感,而第三禪更舒服。第三禪當他出定的時候他會說第三禪只是純粹的快樂,那快樂是遍滿整個身心的,那個時候可能連身體都忘了,那只是處於一種極端快樂的狀態。但是,如果有了第四禪體驗的人,他會發現第三禪還很粗,為甚麼呢?因為第三禪還有樂這個感受在那裡,它不如第四禪那麼寂靜。第四禪連喜跟樂都沒有,他的心只是很平靜、很寂靜地安住在定境當中。所以第四禪是更殊勝的。一個禪修者進入第四禪幾個小時,他出定了,他會感覺到雖然身體會累,但身體很輕安、很柔軟。

  

當然了,這四種色界的禪那還不是很殊勝,如果一個人有無色界的體驗的話,會發現這色界的禪那還是很粗;如果一位禪修者要成就無色界定的話,他可以再從其它的業處來修。如果一個禪修者要證悟無色界定,他必須得要修十遍,特別是前面的八遍。前面的幾種遍,也就是地遍、水遍、火遍、風遍、青遍、黃遍、紅遍、白遍、光明遍;這幾種遍都可以通過這幾種遍為基礎而證得無色界定。

  

應當如何證得無色界定呢?我在這裡就簡單地舉個修地遍而證得第四禪的例子來說。一個禪修者應當先進入地遍的初禪,因為地遍的意思就是他取了一個地的遍相,當他取到了地的遍相之後,應當把地的遍相擴大到一切處。當他擴大到一切處的時候,他專注於遍一切處的地的相,他只是專注它這個是「pathavipathavi!」,也就是「地、地、地、地!」,當他可以持續地專注在遍一切處的地的遍相的時候,他可以達到具有尋、伺、喜、樂、一境性俱的地遍的初禪。

當他達到了地遍的初禪之後,他可以依次的去修習而去證得地遍的第二禪、第三禪、第四禪,如果一位禪修者已經成功地證入了地遍的第四禪之後,他想要修無色界定應當怎麼修呢?他先從地遍的第四禪出定之後,再省察這地遍的第四禪,它還必須得依賴色法。

正是因為有了色法,所以會有身體的病痛啊、各種各樣的痛啊、會有疾病啊、會有戰爭啊、會有爭吵啊,它不如沒有色法更加殊勝。同時地遍的第四禪由於它很接近於敵對的第三禪,所以第四禪都不是很殊勝,它不如空無邊處那種殊勝。當他這樣省思了之後,就再去作意剛才在第四禪裡面的地遍的遍相裡面的空間,就好像我們看自己手裡面的汗毛一樣,當我們可以看到手裡面汗毛,我們再看,其實汗毛還有汗毛孔。當他可以成功地見到地遍遍相的空間之後,他再把這空間慢慢地擴大,一直到把這空間擴大到剛才遍相所佔有的那個地方。這個時候,地遍的遍相就不見了,剩下的是無邊無際的空間,無邊無際的虛空,然後他專注於虛空的無邊,或者無邊的虛空。當他可以專注無邊的虛空,可以一直維持他的心達到夠長的時間,他可能就證得了空無邊處定。

  

當他得證了空無邊處,他還想再進入識無邊處定的話,那他應當再取剛才佔有著空無邊處定的這定心,因為這定心已經遍滿了剛才的一切處,然後他專注於遍滿了一切處的空無邊處的定心,他的心就安住在空無邊處的禪心上,這樣就可以證得識無邊處定。

  

當他可以證得了識無邊處定之後,如果他再想要證入第三種無色定,就是無所有處定的話,他應當再取空無邊處定定心的無有;這個時候他可以作意剛才的空無邊處定定心已經沒有了,不存在ākāsānañcāyatana;當他可以作意空無邊處定定心的沒有的時候,他可以證悟無所有處定。

  

當一個禪修者可以成就了無所有處定之後,他再想要進入非想非非想處定的話,那麼他應當取剛才的無所有處定的定心,他應當作意eta santa, eta panīta,就是他把他的心直接取無所有處定的定心;當他可以取到這種定心之後,他就可以作意這種定心是非常微妙殊勝的,當他可以這樣作意的時候,他決意他進入非想非非想處定。當他可以這樣做到了,他就可以成就非想非非想處定。

  

這是以地遍為基礎禪而修習四種無色界定的方法;當然這種方法是很簡單很簡要地講的,如果具體要修行的話,必須得有體驗,而有體驗了之後,一講你就明白,你自然就會做。當然了,有一點必須要強調的,就是如果我們的禪修是真正地依照正確的方法、依照佛陀的教法,證得了禪那之後,那麼我們會發現到,無論是哪裡的人,無論他是甚麼樣的人,他證得的禪那的體驗都是一樣的。無論你是緬甸人、中國人、歐洲人、美國人、澳洲人,只要依照正確的方法證得禪那,他所描述的體驗都一樣。雖然大家的語言不同,但是他描述的禪那的感覺是一樣。

而且初禪、第二禪、第三禪、第四禪的感覺都不一樣。但是一個真的有體驗的人,他就可以正確地描述出來。當一位禪修者可以這樣,完全地、也很自在地想要證入禪那就證入禪那,想要在甚麼時候入定就甚麼時候入定,他可以持續地這樣培育住於定中,然後可以隨自己的意願出定入定,他可以成就近行定,色界的禪那跟無色界的定。那麼這個時候,我們可以說他已經達到了定的成就。

  

那佛陀在這部經裡面就講到:「他不因該戒成就而自讚毀他;他不沉迷、不陶醉於該戒成就,不陷入放逸;以不放逸而達到定成就。他對該定成就感到滿意,認為實現目標。他因該定成就而自讚毀他:『我有定力、心一境,但其他那些比庫無定力、心散亂。』他沉迷、陶醉於該定成就,陷入放逸,因放逸而住於同樣之苦。

  

諸比庫,猶如有人想要心材、尋找心材、遍求心材,來到具有心材的聳立大樹,卻略過心材、略過膚材,只砍了樹皮,以為是『心材』拿了離開。那時有個具眼之人看見之後這樣說:『這善人確實不知道心材,不知道膚材,不知道樹皮,不知道表皮,不知道枝葉,因此這個善人想要心材、尋找心材、遍求心材,來到具有心材的聳立大樹,卻略過心材、略過膚材,只砍了樹皮,以為是‘心材’拿了離開。若他做任何須用到心材之事,他的目的將不能達成。』

  

正是如此,諸比庫,於此,有一些良家之子因信心出離俗家而為非家者:『我陷於生、老、死、愁、悲、苦、憂、惱,為苦所害,為苦所敗。若能瞭知此整個苦蘊的終盡就好。』他於是這樣出家後,獲得利養、恭敬、聲譽。他對該利養、恭敬、聲譽不感到滿意,不認為實現目標;他不因該利養、恭敬、聲譽而自讚毀他;他不沉迷、不陶醉於該利養、恭敬、聲譽,不陷入放逸;以不放逸而達到戒成就。他對該戒成就感到滿意,但不認為實現目標;他不因該戒成就而自讚毀他;他不沉迷、不陶醉於該戒成就,不陷入放逸;以不放逸而達到定成就。他對該定成就感到滿意,認為實現目標。他因該定成就而自讚毀他:『我有定力、心一境,但其他那些比庫無定力、心散亂。』他沉迷、陶醉於該定成就,陷入放逸,因放逸而住於同樣之苦。諸比庫,這比庫稱為取得梵行的樹皮,並以此為達成目的者。」

  

我們知道修行的目的並不只是為了達到禪那,不是為了證得禪那,而是為了證得更高的成就。證得禪那,只是修行的一個階段,如果說佛陀的教法是為了證得禪定,以禪定為目的,以禪定為滿足的話,那就跟印度的瑜伽行派沒有甚麼區別或者說跟古代婆羅門那些習定外道沒有甚麼區別。因為禪那之境在很多外道也是可以證得的。我們作為佛陀的弟子進入禪那跟作為外道進入禪那有根本的區別。雖然禪那的定境是一樣的,但是它的區別是不同的。外道以禪那為目的,佛陀的弟子以禪那為工具,外道以禪那為終極,佛陀的弟子以禪那為一個階段。

也就是說我們入定,這是一個需要經過的階段,但是我們提升了定力、培育了定力之後,我們必須得把這種定力拿來作為培育智慧的工具,作為培育智慧的近因,也就是它直接原因。唯有這樣,才是我們修行培育定力的目的。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我們的教學當中,我們並不要求一位禪修者整天整夜地入定。我們培育的定力,培育到甚麼程度就足夠了?

  

我們需要培育強有力的定力,但是這種定力沒必要培育至整天整夜沉溺於定境當中,只要我們培育到的定力達到了足以支持我們修vipassanā(維巴沙那),足夠提升觀智就夠了。所以不用去跟那些外道比,那些外道如有些報章雜誌說到,有些印度的那些苦行僧他可以入定很久,幾十天乃至到一、兩個月等等,我們修定的目的不是為了這樣,我們修定的目的是為了當我們的定力培育到一定的階段之後,我們必須得轉修觀。如果不轉修觀的話,我們只是停留在定力階段,你也可以練習把你的定力持續地進入禪定當中,然後把這種定境維持到你可以專注整天整夜,七天七夜,你也可以這樣做到。

但是這個不是我們培育定力的目的,我們沒必要去追求這樣。一般上來說,我們培育定力之後,我們應當再運用這定力,去修vipassanā(維巴沙那)。因為我們培育定力之後,我們最後在修行vipassanā(維巴沙那)階段,我們還必須得觀連禪那的心也是無常、苦、無我的。到了那個時候,你連禪定都不會執著。當然,如果一個沒有禪那的人來說,他也談不上去觀察這些東西。正是因為他們沒有禪那的體驗,所以他們也不能夠破除對於色界跟無色界的貪,因為他們沒有定力。

  

如果一個有定力的人,他先進入禪那,然後出定之後他再起觀。依照這定力培育出來的強有力的定力跟智慧之光,然後借助這個智慧之光,再繼續去觀照名法、色法,其中的名法,也包括他所體證的所有的禪那的禪心。一個能夠證得初禪的人,他可以從初禪出定之後,再觀初禪的禪心無常、苦、無我;一個有第二禪體驗的禪修者,當他從第二禪出定之後,他可以觀照第二禪的禪心也是無常、苦、無我;乃至他可以連無色界的定心,都可以觀照。當然了,一般非想非非想處定的禪修者是很難觀照它的逐個逐個方法,他得整體地觀照非想非非想定也是無常、苦、無我的;唯有經過這個階段,到他有了觀智,他的觀智達到頂峰的時候,他不會貪著任何的禪那。但是禪那是個很管用而且很強有力的工具,所以當我們明白了修定的目的之後,就很容易理解佛陀在這裡教導的,為甚麼如果一個人沉溺於定境,認為說他已經達到了目的,這其實是一個人取得了梵行的樹皮,也就是說一個人只是拿到了梵行的皮而已,而沒有拿到核心。

  

那至於佛陀教導的核心是甚麼樣呢?在下一次的講座當中繼續來一起學習,今天就一起學習到這裡,下面我們一起來做迴向:

Ida me puñña, āsavakkhayāvaha hotu.

Ida me puñña, nibbānassa paccayo hotu.

Mama puññabhāga sabbasattāna bhājemi,

Te sabbe me sama puññabhāga labhantu.  

願我此功德,導向諸漏盡!

願我此功德,為涅槃助緣!

我此功德分,迴向諸有情!

願彼等一切,同得功德分!

 

  

Sādhu! Sādhu! Sādhu!

薩度!薩度!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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