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o tas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àsambuddhassa!
禮敬跋格瓦、阿拉漢、正自覺者!
如果研究佛法,我們便會瞭解究竟法有四種:心、心所、色法、涅槃。
為了要瞭知第四種究竟法——涅槃,我們必須先要瞭知前三種究竟法,也就是名法與色法。
究竟法顯然無法透過言語來完整地描述,因為語言是依靠世俗諦、概念與世俗語。
儘管語言有種種的不足,但佛陀仍以種種方式來討論與形容究竟法。
對於涅槃與阿拉漢道果,佛陀也以種種方式來形容,例如:透過隱喻。
我們已看見佛陀形容證悟涅槃(阿拉漢果)為:至上聖慧、至高法、至上聖諦、目的地、至上樂、不死、世界的盡頭、覺悟之境、已訓服之境、寂靜之境、已越渡之境。
事實上,涅槃這一詞的本身,便是一個隱喻。
因為它直接的意思是熄滅,就像火或燈火熄滅。
佛陀也採用其它隱喻來描述涅槃,例如:彼岸、微細、極難見、不老、永恆、不分解、不顯現、不增廣、殊勝、安全、美妙、無疾、無病、清淨、解脫、無著、島嶼、庇護所、保護所、歸依處…。
佛陀也說:「諸比庫,我將教導你們涅槃,以及導向涅槃之道。」
「諸比庫,我將教導你們無漏,以及導向無漏之道。」
這許多隱喻都很有激勵性,如果閱讀諸比庫與諸比庫尼對於自己證悟阿拉漢道果的講述,我們將能看到更有激勵性地描述。
他們描述涅槃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描述苦滅,也就是行法之滅盡(名色法之滅盡)。
在《經藏 增支部 立處經》,佛陀說:「諸比庫,甚麼是苦滅聖諦?
由於無明滅盡,行滅盡。
由於行滅盡,識滅盡。
由於識滅盡,名色滅盡。
由於名色滅盡,六處滅盡。
由於六處滅盡,觸滅盡。
由於觸滅盡,受滅盡。
由於受滅盡,愛滅盡。
由於愛滅盡,取滅盡。
由於取滅盡,有滅盡。
由於有滅盡,生滅盡。
由於生滅盡,老、死、愁、悲、苦、憂、惱滅盡,這便是整個苦蘊的滅盡。
諸比庫,這是苦滅聖諦。」
這一切行法滅盡的因緣,是無明滅盡:智慧。
接著,我們可能會問:「為甚麼這一切行法都必須滅盡?
感受有甚麼錯?
愛有甚麼錯?
名色又有甚麼錯?」
「『我』有甚麼錯?」
「『我的』家人有甚麼錯?」
這些問題會生起,是因為無明、不瞭知第一聖諦:不能夠知見這些行法——生死輪迴是苦的。
且讓我們看一看生死輪迴的巴利字彙。
輪迴sasāra這個名詞源自動詞sasārati,這一詞又源自sa同樣地+sārati繼續下去=同樣地繼續下去,一世又一世地繼續下去。
正如佛陀在《經藏 長部 第1集 梵網經》所說:「諸有情急促地來,繼續下去,死亡,又再生。」
我們一世又一世的,一劫又一劫的,一直都這麼做。
有一次,有位比庫問佛陀一劫有多久。
佛陀說:「比庫,假設有座大石山,一由旬長、一由旬廣、一由旬高,既沒有洞,也沒有裂縫:是一大塊堅實的石頭。」
一由旬,大約是十一公里。
珠穆郎瑪峰九公里,而且山頂是尖的。
因此,請試一試想像一個比珠穆郎瑪峰大得多的堅實方塊石頭。
「每過一百年,便有個人用一塊迦尸國的布來輕掃它一下。」
迦尸國的布是非常精緻的棉花布料,在現代社會的印度也可以找得到。
你以這樣精緻的布掃一下自己的手臂時,會有甚麼事發生?
差不多沒有甚麼感覺。
那麼,如果你以這樣精緻的布掃一下堅實的石頭,又會有甚麼事發生?
就像完全沒有效果。
如果你每一百年掃一下呢?
掃這麼一大塊的石頭?
佛陀說:「比庫,當這大石山如此被磨平消失時,一個大劫還未結束。
比庫,一劫便是這麼的長久。
諸劫便是這麼的長久:我們已經輪迴不只一劫,我們已經輪迴不只百劫,我們已經輪迴不只千劫,我們已經輪迴不只百千劫。
為甚麼呢?
諸比庫,生死輪迴的起點是不可知的。」
佛陀解釋:「諸比庫,長久以來,你們都在為經歷母親死、父親死、兄弟死、姐妹死兒子死、女兒死、親人死的傷痛,也為失去財富及患上疾病而傷痛。
在這漫長的旅途裡經歷這一切傷痛,由於與厭惡者相會及與親愛者別離而痛哭,所流之淚水確實已比四大洋之水來得更多。
為甚麼呢?
諸比庫,生死輪迴的起點是不可知的。」——《經藏 相應部 淚水經》
每當親愛的人病重或死亡,我們便會感到悲傷。
為甚麼呢?
因為我們認為該情況是特別的:我們是特別的。
母親因為孩子生病或死亡而感到悲傷,認為她的愛是特別的;鰥夫認為他的愛是特別的。
我們認為自己、我們親愛的人及我們的愛是特別的:特別的『我』、特別的『我的』、特別的『我的自我』。
緣於無明,我們認為自己的痛苦是特別的,沒有覺察到何時何地都會有痛苦發生,更甚的是,它從無始以來便在一切地方、一切時候發生。
我們的痛苦就像撒哈拉沙漠中的一粒沙子那麼的特別。
是的,每一粒沙子都有不同的形狀,然而它們都只是沙子。
佛陀解釋,在這無盡的生死輪迴裡,我們一時投生到這裡,一時投生到那裡:「諸比庫,猶如被拋上空中的一枝拐杖,掉下來時,有時頭先著地,有時中間先著地,有時尾端先著地。
同樣地,被無明蒙蔽及被貪愛束縛的諸有情,從這一界去到另一界,又從另一界來到這一界地來來去去。
其因何在?
諸比庫,因為生死輪迴的起點不可知。
為無明蒙蔽、為貪愛束縛的諸有情,在這生死輪迴來來去去的起點是不可知的。
所以,諸比庫,長久以來你們都在受盡痛苦、劇痛與危難,把墳場都給填滿了,的確長久得足以令你們厭離一切有為法,長久得足以令你們捨離它們,以獲取解脫。」——《經藏 相應部 杖經》
佛陀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我們坐在電視機前,看到戰鬥機轟炸世間的某一個城市,如果我們看到難民家庭在逃亡,如果我們看到遭遇饑荒的人們在摸索食物以及看到世間某處的災難情景,我們是否能夠說:「請把餅乾傳遞過來。」
「嗯!你在哪裡買的這餅乾?喔!是你自己烘烤的!」以及其他有關美味餅乾的談話?
如果我們走進醫院,看見一排排的病床,躺著病危瀕死的男人、女人與小孩(可能是我們的親人之一或朋友)。
如果我們看見一隊伍的哭喪者,跟在每一個或大或小的棺材後面前往火葬場,如果我們看見老人、瞎子、畸形的人、啞巴、殘障的人,勉強地生存下去,勉強地裝出快樂的樣子,我們是否能夠說:「多麼美麗的夕陽!喔!但願我有帶相機來!」或說:「喔!生命真美妙!愛情真美妙!大自然真美妙!」或者說:「哦!我是多麼的快樂!我那美麗的女兒生了世上最可愛的雙胞胎!現在我升級做婆婆了!這不是很美妙嗎!」有人會認為我們不應該這麼說,然而我們卻會這麼想與這麼說,而且我們的確這麼想與說:一直都是如此。
生死輪迴的粗顯情況可能會影響我們,但並不會久:很快的,眼、耳、鼻、舌、身、意及『我!』、『我的!』與『我自己!』便會呼喚,那時我們便會忘記親愛的子女只是行法而已:老、病與死之行法。
魔王在彈著他的曲子,我們則快樂地跳舞,跳回最黑暗的無明。
《經藏 小部 法句經》第146偈記載,有一次,有些喝醉酒的女人來見佛陀,在佛陀面前跳舞及呵呵笑得好像女學生一樣。
佛陀運用神通力使得黑暗降臨說:「世間常在燃燒,為何還有歡笑?為何還有喜悅?被黑暗覆蔽時,為何不尋明燈?」燃燒著的是貪、嗔、癡,黑暗則是無窮盡的生死輪迴。
佛陀分析生死輪迴:「此所生、此成長、此所做、此有為。」
我們也見他稱生死輪迴為『整個苦蘊』。
至於生死輪迴的終止?
那就是涅槃。
佛陀解釋涅槃:「有不生、不成長、無做、無為。」
生死輪迴是三種有為的究竟法:心、心所、色法。
在它們之外的是涅盤——第四種究竟法,這是無為法。
佛陀解釋,就只因為涅盤與生死輪回是不能共存且獨特的,因此才有解脫苦的可能:「若無此不生、不成長、無作、無為,解脫此所生、此成長、此所作、此有為便不為人所知。
但是,因為有不生、不成長、無做、無為,便可能解脫此所生、此成長、此所做、此有為。」
換句話說,除非有與有為法不能共存的無為法,否則不可能解脫有為法。
事實上這是很簡單的,不是嗎?
人們會溺斃,是因為他們不能脫離水而去到無水的乾地。
因此,佛陀說及此岸,即生死輪迴以及彼岸,即涅槃。
佛陀一而再地解釋它們的不共存性,例如《經藏 小部 法句經》第414偈:「他已超越了泥濘、危險及愚癡的生死輪迴,而到達彼岸。
他禪修且心寂靜無疑,透過無著證悟了涅槃,我稱此人為阿拉漢。」
這是很簡單的:濕不是乾,乾不是濕;黑暗不是光明,光明不是黑暗:它們是對立的。
佛陀繼續解釋涅槃:「的確有無地界、無水界、無火界、又無風界之處。」——《自說 第一涅槃相應經》。
正如之前所討論的,涅槃是第六個外處(法處),由第六內處(意處)所識知。
但是它並無色法,沒有地、水、火、風四大及四大所造色。
接著,佛陀解釋涅槃並不是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
這是四種無色界禪那:名法。
如果研讀佛陀對我們對涅槃產生奇異的想法的分析,便可見到在許多時候是因為我們心懷邪見來培育禪那。
透過禪那,心變得異常寧靜,充滿無量光明,這會導致我們誤以為它是涅槃,想像它為融入原來的心等等。
這種錯誤的想像,甚至會導致我們誤以為涅槃並不是獨特的,而是潛藏在生死輪迴裡,誤以為它們實為一體——涅槃就是輪迴,輪迴就是涅槃,它們互相包含。
這當然是一種很甜美的想法,因為這樣一來,我們便能夠魚與熊掌兩者兼得——即可享受欲樂、又可證悟涅槃。
接著,我們聲稱自己已經證悟涅槃,同時又享受凡俗的欲樂,我們可以是破佛陀所制戒律的阿拉漢:「我已經放下那木筏!不再執著愚蠢的小小戒!我已沒有執著!我已經超越了一切!」唉!這只是幻想的快樂,因為這甜美的想法是名法,是有為法:『無為的名法』這一詞,是自相矛盾的。
會產生這種愚癡的想法,是因為他們樂於生死輪迴,對第一苦聖諦無明。
但真正的阿拉漢是智者,他瞭知涅槃是獨特的,他瞭知涅槃既無色法、又無名法,因為名色法兩者,都是有為的行法,都是生死輪迴。
簡而言之,阿拉漢瞭知涅槃是涅槃,生死輪迴是生死輪迴,這兩者是永遠不可能相會的。
接著,佛陀解釋涅槃是:「其中沒有這世界,沒有其它世界,也沒有日月兩者。」
獨特地無名、無色,涅槃超越這世界、其他世界及東南西北的任何星球或星星。
接著佛陀解釋:「我稱此為不來、不去、不住、不死、不再生。」
涅槃,是生(來到世間)與死(離開世間)的盡頭;雖然涅槃是生死輪迴的盡頭,我們不可誤以為它是我們將會永遠地存在的終點:連存在也沒有。
無量這個度量並不適用於涅槃,因為涅槃是不能夠度量的。
接著,佛陀解釋涅槃是:「無成立、無相續、無所緣。」
涅槃並不成立於其他法;涅槃超越時間,意思是相續並不適用於它,長時、短時等並不適用於它。
雖然涅槃是可被心識知的所緣,但涅槃本身並無所緣,因為它既沒有名法,也沒有色法:它本身是獨特的究竟法,與其它三種究竟法完全不同。
最後,佛陀解釋:「這是苦的盡頭。」
涅槃是苦的盡頭,也就是出生的盡頭,生死輪迴的盡頭。
佛陀說,不以涅盤為目標是愚人的任務:「諸比庫,對於被無明蒙蔽及被貪愛束縛的愚人,此身已成長。
結果有此身及外在名色,就只有六處,透過接觸它們或其中一個,愚人體驗苦與樂。」
過去世的無明與貪愛,造成愚人今世的結生識與名色法。
結果,有了他自己的名色(六內處:眼、耳、鼻、舌、身與意)及外在的名色(六外處:色、聲、香、味、觸與法)。
這六對,是觸與樂受或苦受的緣(條件)。
接著,佛陀以同樣的字眼來解釋智者。
然後他問:「智者和愚人之間的差別是甚麼?」
佛陀解釋:「對於愚人,無明還未被捨斷,貪愛還未完全滅盡。
為甚麼呢?
因為愚人並沒有過著為了滅盡苦的梵行生活。
因此,在身體分解時,愚人去到另一個身體。
去到另一個身體,他沒有解脫生、老與死。」
緣於持續的無明與貪愛,因此有未來世,有新的結生識,有新的名色法諸行:愚人繼續生死輪迴。
然而,佛陀解釋:「對於智者,無明已被捨斷,貪愛已完全滅盡。
為甚麼呢?
因為智者已過著為了滅盡苦的梵行生活。
因此,在身體分解時,智者不去到另一個身體。
不去到另一個身體,他已經解脫生、老與死。」
透過證悟涅盤,人成為阿拉漢,意思是不再有未來世,不再有新結生識與名色的諸行:智者停止生死輪迴。
這是很直接的事,我們可以從瞿低迦尊者的例子來瞭解。
《經藏 相應部 瞿低迦經》記載,在瞿低迦尊者般涅槃後,佛陀及一些比庫去到他的住處。
在該處,佛陀見到一團黑雲四處移動,因而解釋:「諸比庫,那便是邪惡的天子魔(欲界他化自在天的天人),他正在尋找瞿低迦族人的識,心想:『瞿低迦族人的識,在哪裡成立?』」
阿拉漢般涅槃,便是說他沒有一個識,在另一世、另一組名色、另一組六處裡成立。
因此,佛陀向那些比庫解釋:「以無成立的識,諸比庫,瞿低迦族人已般涅槃。」
然而,繼續活著的阿拉漢又是如何?
舉例而言,佛陀便在成為阿拉漢之後,繼續活了四十五年。
佛陀解釋,涅槃有兩種:「諸比庫,這兩者是涅槃界。
是哪兩者?有餘涅槃界與無餘涅槃界。」——《經藏 如是語 涅槃界經》。
接著,佛陀解釋第一種涅槃:「在此,諸比庫,有比庫是阿拉漢。
五根(指眼、耳、鼻、舌、身:六內處的其中五處)依然成立於他,透過這五根,他體驗樂受與苦受,經歷苦樂。」
這就跟佛陀解釋智者的一樣:正如愚人體驗樂受與苦受,智者也一樣的體驗樂受與苦受。
佛陀說:「於該阿拉漢,諸比庫,貪、嗔、癡的滅盡,稱為『有餘涅槃界』。」
第一次證悟阿拉漢的涅槃,是無明的滅盡,我們稱之為『部份的涅槃』。
接著,有阿拉漢第二次證入的完全涅槃:「在此,有比庫是阿拉漢。
對於他,此生所感受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取樂於他:他們已變得徹底清涼。
諸比庫,這稱為『無餘涅槃界』。」
這是很直接的,名色法組成世俗所稱的有情並沒有在證悟阿拉漢道果時爆炸化為烏有。
除非在證悟阿拉漢道果後立刻死亡,否則便還會有識、名色法存在,也就是還有六內處存在,還會透過它們緣取六外處,而有觸與受等:這一切是佛陀所說的舊業。
從菩薩證悟成為佛陀,直到他證入無餘涅槃界,也就是他的般涅槃,佛陀也一直帶著他的舊業,透過眼、耳、鼻、舌、身與意,去體驗觸與受,跟愚人一樣必須體驗它們。
但是,由於佛陀是阿拉漢,他所體驗的受,已經不再成為行成結生識的緣。
佛陀與其他阿拉漢透過身、語、意造作時並沒有新業的行法。
佛陀在《經藏 增支部 立處經》說:「由於無明滅盡,行滅盡;由於行滅盡,識滅盡;由於識滅盡,名色滅盡等等。」
根據佛陀解釋的緣起,如果要有出生,便必須要有無明。
這是為何佛陀與其它任何阿拉漢,都不能夠再投生:他們不是愚人,他們已徹底斷去無明。
不是嗎?
佛陀是智者中的智者。
他與其它阿拉漢已經知見生死輪迴、生死輪迴的因、生死輪迴的滅、導向生死輪迴滅之道。
由於無明,我們不瞭知這四法。
結果怎樣?
苦。
《經藏 相應部 多女經》記載,有一次,有一個婆羅門向佛陀形容生死輪迴之苦。
該婆羅門在森林裡尋找他迷失的十四隻牛時,看見佛陀盤腿坐在一棵樹下、挺直身體、建立正念。
他走近佛陀面前說:「此沙門肯定沒有十四隻迷失不見了六日的牛,是故此沙門快樂。
此沙門肯定沒有芝麻病枯、有些剩下一葉、有些剩下兩葉的田園,是故此沙門快樂。
此沙門肯定沒有老鼠在裡面快樂地跳舞、空無的倉庫,是故此沙門快樂。
此沙門肯定沒有七個月以來生滿害蟲的毯子,是故此沙門快樂。
此沙門肯定沒有七個寡婦女兒,有些有一子、有些有二子,是故此沙門快樂。
此沙門肯定沒有用腳踢醒他、滿臉麻子的黃臉婆太太,是故此沙門快樂。
此沙門肯定沒有清晨來找他的債主,罵他:『還錢!還錢!』是故此沙門快樂。」
聽到這件事,我們可能會想:「啊!可憐的婆羅門!太不幸了!」我們也可能同情地笑一笑。
但是我們卻可能不會想,該婆羅門的悲慘故事,便是我們的悲慘故事:這是我們每個人的悲慘故事。
他與我們多數人之間的差別是,他知道生死輪迴是生死輪迴,也瞭解坐在樹下的沙門是多麼的幸運。
佛陀是否說:「有四聖諦!苦聖諦、苦集聖諦、苦滅聖諦與導向苦滅的道聖諦。」那就是佛陀所說的話,因為諸佛永不改調。
佛陀描述生死輪迴與涅槃之間的差別、愚人與智者之間的差別:「婆羅門,我肯定沒有十四隻迷失不見了六日的牛:因此我快樂。
我肯定沒有芝麻病枯、有些剩下一葉、有些剩下兩葉的田園:因此我快樂。
我肯定沒有老鼠在裡面快樂地跳舞、空無的倉庫:因此我快樂。
我肯定沒有七個月以來生滿害蟲的毯子:因此我快樂。
我肯定沒有七個寡婦女兒,有些有一子、有些有二子:因此我快樂。
我肯定沒有用腳踢醒我、滿臉麻子的黃臉婆太太:因此我快樂。我肯定沒有清晨來找我的債主,罵我:『還錢!還錢!』:婆羅門,因此我快樂。」
佛陀的快樂是涅槃與阿拉漢果之樂,這是最清淨之樂,沒有潛藏於其他一切樂的不快樂:它是獨特的,是智者的任務。
願我此功德,導向諸漏盡!
願我此功德,為證涅槃緣!
我此功德份,迴向諸有情,
願彼等一切,同得功德份!
Sàdhu! Sàdhu! Sàdhu!
薩度!薩度!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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